最怕的就是空氣突然陷入安靜,現場回到了無聲的對峙中。
蒙面女子艱難的支撐著嬌軀,她沒有多少力氣了,可生來的高貴地位推動著她,絕不能就此罷休,“淫賊”不死,她枉為人女。
再一次抬了抬已經下垂的劍尖,蒙面女子輕輕張開慘淡的唇,譏笑道:“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也敢學人家救人,我倒想看看那淫賊生的有多么風流倜儻,讓你這般為他拼命,哼~只怕到頭來一腔癡情喂了狗,遲早被那個狼心狗肺之人害成我這副模樣。”
瘦小女子聞言,眼神無比錯愕,她右手持著一把彎月短刃,嚴陣以待,隨后又厲色道:“你這副田地,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咎由自取,他是什么品行,我再了解不過,豈容得你一口一個‘淫賊’的惡語相加,你再敢血口噴人,別怪我刀下無情!”
蒙面女子挑了挑眉,出言嘲諷道:“果然是一對狗男女,既如此,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把他帶走!”
那三個不堪入耳的字,字字猶如銀針扎進瘦小女子的耳膜,她咬著嘴唇,怒道:“我本來不想趁人之危,才對你一再忍讓,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她瞥了一眼地上的小伙計,冷笑道:
“你不是說他是淫賊么,那我也送你一頂帽子:蕩婦!”
瘦小女子被對方再三的挑釁沖昏了頭腦,她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將蒙面女子打昏過去,和客棧小伙……
想到這里,她自己不由得臉上一燙,腳下頓時一緊,頃刻之間來到蒙面女子的左路。
短刀雖小,可俗話說一寸短,一寸險,在對手毫無征兆的突襲之下,蒙面女子心中一凜,暗道:這丫頭好生狡猾,竟趁我一口氣沒換上來的間歇出手,可惡!
蒙面女子也是毒辣,她自知無論是退避,還是回劍來防,目前都已是無法做到的,她一咬牙,索性來個玉石俱焚。
當即左手疾出,循著刀光抓過去,右手長劍急急跟進。
斷一手,大不了找那袁老頭接上便是,絕不可放過這二人!
瘦小女子哪會讓她抓住,身子向左后方急轉,凌空將原本正握的短刃換成了反握,避開長劍路徑的同時,恰好對準了蒙面女子的心窩。
“不好!”
迫在眉睫之際,蒙面女子忙全速后仰下腰,上身幾乎和地面呈平行狀。
險險地放過了奪命一刀后,此女在空中來了個橫滾,重新恢復了站立姿態。
哪知,就在這個空檔,一道瘆人的刀光再度襲來,根本不給她喘息之機。
“噌……”
隨著一聲金鐵交擊之音,如雪明凈的劍身挑落了瘦小女子的黑色面紗,一個畫境般精致的容顏被一覽無余。
在劍光下的照映下,鼻尖眉梢之間英氣十足,眸中銳氣不可逼視。
蒙面女子驚異之余,方覺右手一陣劇痛來臨,余光一掃,居然是對方憑指尖擊中了自己的手腕,一時之間,蒙面女子的長劍不得再近分寸。
感知到右手筋脈顫縮,長劍不受控制地就要脫手,蒙面女子情急生智,提起左膝,她也不管是哪,就不遺余力地踢去。
誰知,蒙面女子的左腿還未蓄足力道,對方毫不留情地掃中了她的右腿,對方又一曲身,避開長劍,冰冷的刀刃順著蒙面女子的側臉滑了過來。
也許是老天看不下去了,這一刀差了毫厘,才讓蒙面女子不至于二次受傷。
不過,輕絲面紗被一分為二了。
瘦小女子透過面紗的縫隙,看穿對方的勢窮力孤,步履不停,要作那最后一擊。
可正在這時,被打暈過去的小伙計突然驚醒。
小伙計一看二女刀劍相向,他嚇得雙手撐地,在地上用腿蹬著向后腿,口中驚呼道:“殺人啦!殺人啦……”
瘦小女子怕消息走漏,引來禍患,當下放過蒙面女子,手中飛出一物,打中了那小伙計的胸口。
卻不想,這小子十七歲了,至今仍帶著他娘親給他縫制的“護身符”,小伙計只是“啊”地痛叫了一下,并沒有如她所愿的昏迷。
一步錯,步步錯,在她分神的一瞬間,蒙面女子緩過勁來,右手劍遞到左手,反守為攻。
瘦小女子在匆忙接招的情況下,顯現了敗跡,她輕盈靈動的步法被壓制的開始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