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個惡女人居然會雙手劍,得揚長避短才行!”
瘦小女子略作謀劃,手上左遮右攔,將對手向小伙計那頭引去,漸漸遠離了蘇行。
這可把人家嚇壞了,手無寸鐵地被夾在兩個瘋女人中間,任誰也脊背發怵。
小伙計直感覺雙腿跟灌了鉛似的不聽使喚,匆忙下,他一邊啞著嗓子哭喊著,一面四處摸索,乞求能摸個石頭啥的,好有點自保之力。
突然,什么冰冰涼涼、光光滑滑的東西碰到了他的食指,小伙計順手摸了兩下,就這兩下,差一些讓他體驗了一把靈魂出竅的感覺。
手中的物體冰涼而細長,拿捏起來還能在空中“蠕動”……
“蛇啊,媽呀,救命那,啊啊啊啊啊~”
那小伙計喪魂落魄地鬼哭狼嚎,手中猶自握著蛇筋制成的長鞭上下亂舞,那嘴張的就跟吃了半斤花椒一樣,扁桃體跟個鈴鐺似的晃悠不止。
這人被逼到了絕境,有時候反而能爆發出潛力。
驚恐萬狀的小伙計吼破了喉嚨后,不知從哪借來的力氣和膽子,或許是應激反應,
他瘋狂的揮舞著長鞭,打的周身干草飛濺,灰塵陣陣,動作雖說極為不雅,還很是可笑,氣勢卻完全壓過了逞兇斗狠的兩個女子。
“這是……瘋了么?”
二女不約而同地頓住了手中兵器,都呆呆的看著這個因為自己而瘋狂的小伙子,一時她倆倒跟姐妹似的并肩而立了。
“你不要,你不要過來啊,啊,啊啊啊啊!”
小伙計的眼珠子瞪地都快要把眼眶撐爆了,手中的鞭子開始有目的性地盡數抽打在,兩個“惡魔”身前。
但是,他心中的這股膽氣終究是“便宜”得來的,對二女的恐懼始終不減分毫,甚至隨著二女停手,這股恐懼越發難以抑制。
一鞭更比一鞭猛,啪啪作響的鞭聲連群馬的嘶鳴都蓋過去了,然而,鞭子的尖端每次落在二女的腳前,就不敢再進分寸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瞧,滿意了吧?”
蒙面女子面帶厭惡地轉頭看向身旁之人,滿是嘲諷地說道。
瘦小女子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抱手而立,嗤之以鼻道:“誰嚇的,心里沒數嗎?也不撒泡……照照鏡子,好好看看自己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你……”
蒙面女子正欲拔劍相向,突見遠處對面樓上幾盞燈亮起。
在燭火映襯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砰”的一聲打開窗戶,他惡狠狠地大聲喝道:“他奶奶的,哪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半夜抽陀螺?本軍爺不打人,你是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嗎?”
那軍爺嗓門重若洪鐘,東西兩頭的燈都被嚇得吹滅了,獨留他來做這個“勸架”的惡人。
小伙計最怕的便是樓上那軍爺,白日里因招待不善,差些吃了幾個嘴巴,那軍爺的巴掌看上去比盤子里的豬耳朵還大半邊。
小伙計當時聳拉著腦袋,拿抹布捂著臉,一動不敢動地忍受著箭雨般的吐沫星子。
回頭,小伙計把那人的坐騎伺候的服服帖帖,馬鬃刷地烏黑锃亮,軍爺才對他有了點好印象。
此人的起床氣堪比河東獅吼,一下子就給小伙子嚇回了原形,癱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看向兩個女子的眼神之中滿是哀求。
“不好,有人要來!”
瘦小女子率先反應過來,她一晃身形,霎時間來到蘇行跟前,抱起蘇行便要逃離。
蒙面女子意識到對方要跑,正想出劍攔截,突然之間,她余光之中掃到了兩個熟悉的人影,正踏著青瓦飛檐走壁而來。
“糟了,那兩個奴才怎地又回來了?”
“若是讓他們倆撞見我這副樣子……”
蒙面女子極不甘心地收回了佩劍,一掌打昏了盯著自己的小伙計,跟著前面的人,趁夜色從側門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