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序此時根本無心回答,眼睛都變得赤紅起來。
“走火入魔,不太像啊。”道人手一甩變出一張黃符,憑空燃燒,劍指穿過火焰,點向安序額頭。
“破妄!”
安序長劍橫劈過去,卻如同砍在了一堵看不見的空氣墻上。
道人的手指徑直點在了安序額頭上,快速拉開身形,驚嘆道:“這一身氣血堪比護法道兵了,可惜不得其法,否則何至于被這些鬼魅傷到。”
他望向安靜下來的安序,視線掃到安序手里的長劍,一愣:“好重的煞氣,看來能逃出黑葉林多半是靠的的這柄劍了。”
道人雖然在觀察安序,但手中的動作卻沒停,一把糯米甩出去,飛快地收走幾只鬼魅,將安序往僵尸肩上一甩,就一起快速離開了。
這黑葉林不是久留之地,又恰逢陰時,更為危險,好在只是邊緣。
……
“這小子下手也太狠了,客戶變成這樣,會影響我聲譽的啊。”
“怎么還沒醒?不應該啊,陰氣已散干凈了,他這一身氣血,按道理說早就該醒了才對。”
“不知道師兄怎么樣了。”
“唉,祖師爺的道場都破落成這樣了,也不知傳承還能到幾時,天地末法,修道之人皆是垂死掙扎的螻蟻啊。。”
還沒死么?
恍惚中聽到了絮絮叨叨的抱怨聲,安序緩緩清醒過來,天色已經微亮,他正躺在一座破廟的墻角,他瞳孔忽然一縮,自己旁邊不遠站立著一排僵尸。
前方供奉著一座神像,神像上的石塊已經脫落不少,雙手上托著安序的長劍,底座上有著些雜亂的涂鴉,供桌上孤零零的擺著個破舊的碗,三柱清香緩緩燃燒。
一身黃袍的道人恭恭敬敬的行禮,而后轉身望向安序笑道:“總算是等到里清醒了。”
抬頭看看外面天色,他擔憂的道:“既然醒來了,你打算去往何處?”
總感覺自己再一個人趕路能會莫名死掉的安序此時微微一笑道:“我居無定所,道長有何指點嗎?”
“你師承何派?”道長擺了擺手,忽然道。
“詠春。葉問。”
道長皺眉想了一會,搖了搖頭:“沒聽過,我本以為你是野路子出身,但凡有傳承的都不可能像你這般,一身氣血絲毫不懂得運用,這對鬼魅來說就是一顆行走的大補丹。”
“因為一些緣故不得不獨自離開,以后大概也見不到師門長輩了。”安序這時搖了搖頭,誠懇詢問道:“還請道長不吝賜教。”
道長淡然道:“武者的法門我不懂,我師兄倒是擅長。”
他拎起神像手上的長劍,交給安序:“你的長劍我替你真正開封了一次,以這劍的兇煞,尋常鬼魅傷不得你。”
說著他又掏出一疊黃符說道:“我觀你氣象,中正平和,縱有血氣也是清正純凈。不是為非作歹之人,這些破妄符贈與你,可觀虛妄魑魅,一張可維持半個時辰,算是結個善緣。”
“如此,基本可保證安全。”
安序沉吟了少許道:“可否允許我與道長同行?”
道長露出一絲笑容道:“跟著我行,但可不是免費的。”
安序微微一笑:”自然如此,道長只管差遣便是。“
道長伸手道:“叫我四目吧。”
“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