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其仙才絕世,又怎能揣測出這并不曾發生的事情,愣神片刻,隨即起身,親自行至鐘良身旁,俯身將青鳳接過,此時青鳳周身已經恢復了些許溫感,乃至于待曹子建觸及之時,又是一愣。
閑談多時,鐘良退去。
屋中重新歸于尋常的寧靜,寧靜到聽不得任何聲響,青鳳此時才得以偷偷的查看眼前所見之人,那墨眉宛若濃墨點綴,發髻胡亂盤起,可以看出他定是聽聞鐘良突然到訪,才會慌忙前來迎接。
神色卻及其凝重,因為此時正是甚是敏感的時期,雖然子桓是他的兄長,但是也是他世子之位的對手,如果自己得以翻越兄長那座大山,這曹魏的天下,便盡數歸于自己,然而此事他們二人早已是心知肚明,雖然見面之時也會寒暄,但是關系早已是降至了極點,而此時其兄長卻突然命人為他送來一只白狐,曹子建無論如何都思索不出這究竟為何意。
曹子建想的甚是心煩意亂,將放于木案之上的酒壇拿起,大口灌飲,飲罷長出了一口酒氣,“白狐啊,白狐,不知你是死是活。”
曹子建言罷自己也為之一笑,“我這是發了些什么瘋,竟然對一個白狐自言,即便它是活的,又如何聽懂。”
青鳳自然聽的真切,趴伏于木案之上的頭顱稍稍抬起,定定的看向曹子建。
曹子建亦被青鳳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不輕,曹子建本以為青鳳乃是同鐘良所言的一具狐尸,卻不曾想此番竟然將頭抬起。
“你能聽懂我說的話?”曹子建見狀詫異,將酒壇放下,用手胡亂于自己長衫之上擦拭了一番,想要觸及青鳳,但是卻并不曾撫摸而去。
“只怕會沾染了你那潔白無暇的皮毛吧,罷了。”
曹子建長嘆一聲,“你還是快些離去吧,日后不要在被人獵到了。”
這是長久以來,青鳳在此感受到他人對于自己的關懷之意,而此人卻并不是懷時,而是一個與自己僅有一面之緣之人,或許因為他并不稀罕自己的這一身皮毛。畢竟其身著華服長衫,定不是尋常人家,加之方才鐘良都對他敬畏有加,定是富甲一方之人。
而隨即青鳳又想到方才其想要觸摸自己卻又立時收回的手,那不忍因為酒漬而將自己的皮毛沾染的舉動,那看似無心,實則將其內心的善良之意盡數展露。
這種人卻頗為令人可恨,因為他總是會不經意間做出一些令你心暖的舉動,然而他卻并沒有意識到他所做的會令你心生什么樣的想法。
青鳳暗下決心,做出了一個甚是大膽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