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建聞言卻甚是大喜,這三載于臨淄城,雖也算得上是過的甚是自在,只不過長此以往下去,那世子之位便距離自己越來越遠,這是曹子建最不想看到的,而此番自己父相急招自己回去,想必定是對自己委以重任。
“不知何時動身。”曹子建難掩歡喜之色,身子竟變得有些顫抖。
“即刻動身,這是丞相之命。”
“大人在此稍后些許,我收拾一下細軟,便隨大人一同回到許都。”曹子建不知這使者為何會轉變的如此之快,余光看向青鳳,卻見青鳳此時好似正在施著術法,便知定是青鳳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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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鳳本想就此離去,方才自己施展狐媚之術,助曹子建擺脫了使者的羞辱,這也算是報答了這些時日曹子建同自己游歷之情,但是卻又不希望離曹子建而去,青鳳并不知自己此番離去還能去到哪里。
車架顛簸,可現如今的曹子建內心大喜,全然顧不得身上的感受,然而青鳳自方才卻是滿面不高興之色,曹子建知道定是方才自己那記恨眼神使得青鳳心有不自在,隨即道:“那日失態,還望青鳳姑娘莫要往心里去。”
“我只是希望這是你第一次這樣對我,也是最后一次這樣對我,畢竟你要知道,我并不虧欠你什么,方才我助你擺脫了那使者的羞辱,我也希望你并不要會錯意,我對待任何不公之事,見到任何心存不公之人都會這樣做。”雖然青鳳話語如此,但是真的是這樣嗎?自己真的會幫助任何人嗎?
傲然之色自青鳳面容之上浮現,這是青鳳用于保護自己內心所做的神情,曹子建連連頷首,“這是自然,我也希望青鳳姑娘能夠多加海涵,畢竟你也知道,我父相派遣的使者,對于我而言,意味著什么。”
“我也希望你能夠不再多慮,畢竟那使者不會對你父相說半分對于你不利的言語。”青鳳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狐媚之術臨近終了于使者腦海之中埋下不會對曹子建說半句不利言語的指引思想,或許只是自己單純的想要見一見曹子建口中那并不屬于自己之人。
曹子建聞言沉思了片刻,青鳳自然可以做到,青鳳雖然說她并不虧欠于自己,但是今日過后,自己便虧欠于她了。
青鳳本不習慣乘坐馬車,當年于朝歌也好,此時于齊地也罷,畢竟依仗自己的腳力,不知要比這馬車行進速度要快上多少,更多的還是青鳳的天性純良,見不得那御馬侍衛一鞭一鞭的抽打于馬背之上,萬物皆有靈性,而萬物也皆該是平等對待,這是赤轅一直教導自己乃至涂山之上小狐所遵循的之理。
待入到這塵世,青鳳便發現,一切并不是同自己所想的那般美好,此中所見的壓迫,此中所見的不平等對待,而自己卻并不得做些什么。
青鳳努力的想要將自己融入這塵世,而想要融入塵世之中,相對的便要拋舍些什么,包括自己的初心,青鳳或許并沒有察覺,但是自己的內心早已隨著時日光景的推移,而有些變化,變得冷漠,或許自己長久以來所見到的便是冷漠。
突然有一種甚是莫名的想法自青鳳腦海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