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金光再次閃現,青鳳的身影又再次出現于曹子建面前,而青鳳眉宇之間卻盡是難以掩飾的疲憊之色,好似施此中咒術對于自己體力的消耗甚大。
“方才未見青鳳姑娘隨我同行而回,甚是擔憂,此番見到姑娘安然,我也就放下心來了。”
青鳳聽聞曹子建滿是關切的話語,亦聽出曹子建話語之中的深意,便是變相的詢問自己方才去向何處,“你同你父相說的那些話,晦澀難懂,我聽得無趣,便于這相府之中游歷了一番,這才延誤了回來的時間。”
青鳳那近乎于是沒有經過思考便脫口而出的哄騙之語,而青鳳也不知自己為何不會對曹子建道出方才自己所聽到曹孟德的那些喃喃自語,曹子建同自己而言,與陌路之人并沒有太大區別,只是機緣之下得以相見,彼此之前并沒有任何淵源可尋。
青鳳并不想令自己過多的虧欠于曹子建,更不希望曹子建虧欠于自己,思索再三,自己聽聞的那些話語還是沒有對曹子建相告,而是將頭轉過,“我們接下來要去向何處。”
不知不覺,青鳳已經得以熟練的撒起謊來。
“鄴城。”曹子建若有所思,思索過后,竟然傻笑起來。
“何事竟引得侯君如此發笑。”這種笑,是從來不曾出現于曹子建面容之上的笑顏,好似念及到了最美好之事,才會如此發笑。
“只是想到馬上就要見到一位故人。”曹子建話語未盡,沒有繼續說下去,然而那美好的笑顏卻戛然而止,好似曹子建又想到了憂心之事。
“故人,侯君的故人。”青鳳越發對曹子建所言的故人起了興趣,何人竟然會使得稍稍念及便可如此歡欣,而這種感覺青鳳自是有所體會,得見懷時之時,自己也會頗為歡欣,那種歡欣卻是出自內心,沒有任何緣由可尋,或許只是因為那翩婉一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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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本是當年北方諸侯袁本初勢力所轄都城所在,后經官渡一役,被曹孟德所攻克,也昭示著一代梟雄的隕滅,以及另外一代梟雄的崛起。后被曹孟德將此地作為其子曹子桓的封地。
雖然曹子建思來想去,也沒有猜透自己父相的心思,但是結果總歸是好的,起碼于自己而言,使得自己有了名義得以來到鄴城,來到這令自己朝思暮想之地。
“侯君,行過此山,便可見到鄴城。”數日的車馬勞頓也是的御馬侍衛頗為勞累,總歸是得以快臨近鄴城。
雖說此前也隨同曹子建出游過不少地方,但是卻沒有一次是如同此般如此急切趕路,總是沿途走走歇歇,便是見到那美麗風景都可使得曹子建駐足,于御馬侍衛看來,此次曹子建更像是有要命著身,才會如此急切。
“到了嗎?”曹子建話語之中還略有幾分不適應,好似還沒有做好準備一般。一路舟車勞頓,也使得曹子建顯得甚是疲憊。
“有些急切呢。”青鳳見到曹子建這番神態,亦不禁為之而笑。
“什么?”曹子建一時沒有聽清青鳳那模棱兩可的話語,細思了片刻,問道:“是在說我嗎?”
“自是對侯君所言。”青鳳頷首,示意應允。
“讓青鳳姑娘見笑了。”曹子建亦被青鳳的笑顏所感染,那侵擾心頭的困惑立時消去大半,但是曹子建卻并沒有繼續言語,因為連同曹子建都不知該如何對青鳳訴說,畢竟那故人,已經再也不會屬于自己。
青鳳自是甚是識趣的沒有繼續發問,畢竟有些事,若是他人不想告訴你,即便是你詢問,也自會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青鳳姑娘,你。”曹子建似有疑慮,卻不知該如何詢問,“不知你還有什么打算。”
“打算?”這是青鳳自牛山太公所設的囚牢之中逃脫后第一次審視自己現在的處境,突然,無盡的落寞之感侵蝕著青鳳的內心,世間最無助之事莫過于接下來將要做什么,自己都已然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