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夫人便是當今曹丞相之公子曹子桓的夫人,甄夫人。”秋華冷哼一聲,也算是報了方才墨延的嗆語之仇。
“你……”眼前之人,卻是當日令自己魂牽夢繞之人,難怪今日得見,竟然會令自己如此相熟,這等場景不知于夢中出現了多少次,多到使得自己的記憶已經習慣了那面容。
或許記憶最深便是最容易忘卻的,當日那回眸含雨,此時念來依舊令人心暖。
“嫂嫂。”縱使心間千絲萬緒,但是卻并不得說出半分,這也得以解釋為了方才曹子建再聽聞甄夫人道出夫君一語后,會情不自禁的心生惱怒,原來一切早已根植于心,早已成了習慣。
“侯君無需多禮,這里也不是久敘之所,如果侯君并無急切之事,還望得以入到府上,也算是令妾身為方才的冒失舉措賠禮。”
曹子建此時已經想不出任何足以令自己婉拒的理由,周身氣力宛若被抽離一般,曹子建早已想過會在千萬種場景之中得以相遇,但是卻從未想過此番相遇竟然會如此絕美,使得自己再也想不出任何能夠比之更好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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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堂之下正座之上空無一人,而甄夫人端坐于曹子建對過的木案之上,曹子建雙手后撐,慵懶的仰著頭,拘束二字于其而言除卻面對自己父王之時,便再無加身之時,而青鳳則也是被代為上賓,坐于曹子建下側木案之上。
曹子建本以為自己所聽聞的只是傳言,但是今日得見,卻知并非是虛言,自己兄長的府邸修繕的比自己的侯宮要氣派許多,這也令曹子建心生了稍稍不快,雖然明面上自己父王更偏愛自己一些,但是給予自己兄長的卻并不比自己的少。
“只是此番侯君來到鄴城也甚是不湊巧,你子桓兄長受得曹公之命隨軍出征,不然你們兄弟得見,定當痛飲一番。”一語入耳使得曹子建稍稍回神,甄夫人將酒杯舉起,“妾身不勝酒力,侯君但請自便。”
那被斟滿的酒杯之中所散發出的淡淡醇香,這是于齊地見都不曾見到的美酒,這等場景卻將曹子建的內心刺痛,將上好的佳釀宴請于自己,那相敬如賓的禮遇,說明自己內心所想之事,恐怕只能化作自己的一番臆想。
“嫂嫂這番心意已經足夠,我兄長遠征江東,我只恨不得奮身出力,相助于兄長,又何敢挑剔于禮數之說。”
客套之語令青鳳覺得周身不自在,不曾想自己記憶中那不羈于世的曹子建竟然會有如此矩于禮數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