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遠本認為曹子建這乃是戲謔之語,但是望著曹子建那成竹在胸之貌,不由得有些動容,“說吧,我該如何相信你。”張文遠沉重嘆息一聲,緩緩將鉗住曹子建臂膀的雙手松開,重重的癱在一側的椅上。
“是毀在我的手中,還是在我手中成就將軍一世英明,只是需要看將軍如何抉擇而已。”曹子建神色淡然,揉了揉依舊有些作痛的臂膀。
“瘋了,瘋了,我也是瘋了,竟然會選擇相信你這樣一個不諳兵法之輩。”張文遠苦笑搖頭,自嘲之色越發濃重。
“你無需相信我。”曹子建沉聲而言,“你所需要的只是相信你,而我所能做的,便是給予你相信你自己的條件。”
“勞煩現身吧,青鳳姑娘。”未等張文遠猜度曹子建此番言語乃是何意之時,一襲金光閃過,青鳳的輕柔絕倫的身形自曹子建同張文遠的眼前浮現。
張文遠大驚失色,連連向后挪著身子,但是礙于自己正坐于椅上,動彈不得,不知曹子建這又是耍的何種花樣,三番五次被曹子建戲耍之意浮現于心,怒道:“侯君,你這是作何。”
“還不快些見過張將軍。”曹子建沉吟而笑,隨著笑聲消退,金光也隨之隱去。
“張將軍。”青鳳看著有些害怕于自己的張文遠,“張將軍這是作何,我又不會傷害于你。”
“是你。”張文遠定睛細看,這忽然而至令張文遠甚是大驚,但是這些時日張文遠也并未從軍中見過青鳳一面,“你是侯君的……”張文遠思來想去,從來不曾聽過曹子建又續弦之說,但還是沉吟道:“你是侯君的夫人。”
“什么夫人,我是侯君的摯友,我的身份呢。”青鳳并未同曹子建提及自己該以什么身份出現于張文遠面前。
“青鳳姑娘乃是游歷于九州的方士,會些許咒法,我想以此足以協助將軍退敵。”好在曹子建思緒極快,立時想到了,該為青鳳捏造什么身份。
“原來是深諳方術的高人,我方才還在詫異為何青鳳姑娘能夠隱遁身形,不曾想侯君麾下人才濟濟,恕末將眼拙了。”張文遠立時起敬,緩緩的站起身來,面容之上卻依舊滿是不確信之意,畢竟當人首次面對自己所不能理解之事,所表現出的只會有詫異。
曹子建苦笑幾聲,“此事便不要談了,張將軍該不會是想以此取笑子建來延誤軍機吧?”畢竟這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曹子建也并不希望被張文遠過多提及,遂將話題轉移。
“那么我們就說回正題,青鳳姑娘。”張文遠還是不確信青鳳究竟有沒有這般能力,但是自張文遠心底早已是信服,沉頓片刻后說道:“青鳳姑娘該以何種咒法助我退敵。”
“將軍只需要遵從侯君的計策,于小師橋旁側山上設伏,備下巨石,待敵軍行至大半,便放落巨石,將軍此時只需趁著敵軍大亂殺將而出自可。”這些話語乃是曹子建教習于青鳳的,“而至于敵軍如何會從此中經過,便無需多慮,這便是我該做之事。”
“侯君的意思是,讓我用合肥城中將士的性命,去賭敵軍會從小師橋行進。”張文遠此時已經從方才的詫異神色歸于尋常,腦海也變得清明起來。
“不然我們賭什么?除了此等險計,張將軍此刻還有他法?”
是啊,此時自己除卻相信曹子建之外,又有他法可尋?但是一想到曹子建已立下了軍令狀,立時覺得曹子建這般成竹在胸并不是沒有道理的,如若自己身旁有一位這般才能之人,自己也會這般坦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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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曹公的密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