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末將一騎。”曹子建又重復了一下方才自己的話語,神情依舊滿是堅毅之色,沒有半分動搖之意。
“侯君三思啊。”旁側一位不知名的將領附和道。
“兒郎自當上陣退敵,奮身出命,安有眼看同袍將士前線退敵,我等龜縮于后之說,我去意已決,請將軍下令吧。”曹子建坐于馬背之上俯身作揖,沒有將頭抬起。
“既然侯君去意已決,我也便不再阻攔,既如此,侯君親隨我部,算我張文遠親衛一騎。”張文遠橫刀于天,直指城門,“將士們,隨我去扭轉此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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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張文遠的動作之快著實不曾令曹子建想到,他之前早已派遣二百兵士做工兵之職,去開鑿巨石,一日過后,十顆巨型滾石便被雕鑿而出,立于小師橋旁側山丘之上。
“侯君,你可要想清楚,如若吳軍并未于此而過,只怕我等全要殞命于此。”張文遠正在咀嚼著干糧,因為需要隱蔽的緣故,生不得火,但是戰事一起,一切都要依照非常時刻來對待,即便難以下咽,為了補充體能還是要吃的。
曹子建掰著早已是發硬的干糧,往嘴里搪塞,“我知道。”
“既已知道,那……”張文遠有些急切,但是曹子建越發這般淡然神色,張文遠便越發急切。
“無妨,如若此計不成,我自愿同這合肥城共存亡。”曹子建擺了擺手。
正當張文遠還想繼續發問之時,匆促的腳步聲傳來,使得張文遠與曹子建都將目光轉向于側,細看之下卻是刺探敵情的斥候。
“將軍,侯君。”斥候俯身行禮。
“無需多禮,如何?”張文遠擺了擺手示意無需過分拘于禮節。
斥候聞言急切的說道:“東吳大軍已經距離我軍設伏之處的分叉之路上。”
張文遠聞言也是頗為心急,道:“他們行軍方向確定了嗎?”
“不曾確定。”斥候聞言將頭低下。
“再探再報,此事事關重要,務必確保情報準確無誤。”張文遠言罷斥候飛奔而去,轉眼便無了蹤影。
待斥候行去片刻,張文遠沉吟而語,似有難言,但還是問道:“侯君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擔心嗎?”
“擔心?”曹子建聞言一怔,立時明了道:“擔心什么,擔心又有何用。”
“那你可否對我細說一下你要如何做到令孫仲謀乖乖的親率大軍從此經過。”或許只有得到合理的解釋,才會使得張文遠的疑慮消除,畢竟這等如同笑談之事若是被曹公所知,定早將自己軍法處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