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仲謀微微抬起了頭,看了一眼呂子明,指了指自己身側的椅子,道:“大都督請入坐。”
“謝吾主。”呂子明再次還禮,隨后入坐。
“說說吧。”孫仲謀輕嘆一聲,再無難言之意,畢竟事已至此,此番唯有盡快整頓軍心盡早攻克合肥城才是當務之急,失敗既已發生,再去思索緣由已是毫無意義。
“經各部將軍清點,方才遭遇張文遠設伏,折損八千人,負傷萬名。”呂子明話語輕微,不希望再次令孫仲謀感受到并無意義的悲痛。
張文遠所率八百騎,所能造成的斬殺于這八千人數之中也是微乎其微,這折損人數之中,大多數都是待地貌忽自轉化成小師橋之時再不曾防備之時被山間滾落的巨石所傷。
斜身依靠于木椅之上的孫仲謀聞言,將椅把手按的是直作響,“大都督,盡快整頓軍心,敵軍經此一役也暴露出城中守軍不足的態勢,我等需要一鼓作氣盡快攻克合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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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觀此時合肥城內,張文遠勇猛無當,孤身突入重圍怒喝孫仲謀一事也是自城中流傳,城中魏國眾將士氣高漲,經此一役合肥城中眾將士對于城外的十萬東吳軍隊沒有了任何懼意,好似有張文遠于此,即便統御百萬之眾也不得越雷池半步。
“讓我們以茶代酒,恭迎張將軍凱旋!”李曼成于宴席之上舉杯邀飲,此時正值戰時,自不可飲酒。
張文遠笑吟起身,環視四下,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謝諸位將士,我等有今日大勝,全倚仗諸位將士奮力殺敵,并不是我張文遠一人之功。”居功首位,但是卻并不引以自傲,或許這便是眾將士愛戴張文遠的緣由之一。
張文遠又細看了一眼在座眾人,依舊沒有發現曹子建的身影,便問道:“侯君呢。”
“侯君說他身體抱恙,于帳中休息,便不來赴宴了。”一將說道。
張文遠頷首,“無妨,我們便代替侯君多飲它幾杯。”
而曹子建身體抱恙無非只是一個借口,他所需要做的便是于軍帳之中照顧身子虛弱無比的青鳳,曹子建從未想過青鳳竟然會有如此大的威能,乃至于造出這方圓數里的幻境,令曹子建最不曾想到的還是青鳳會選擇幫助自己。
幾聲虛弱的喘息之聲自曹子建耳畔傳來,因為于床榻之前守的有些久了,有些困倦,竟于床榻之前打起了迷糊。
“我已經許久不曾見過你這般模樣,當年初見之時,我還被你這般模樣驚得不輕。”曹子建含笑而語,想要信手撫摸蜷縮于床榻之上那勝雪純白的狐身,但是卻又害怕那狐身被自己的雙手所染。
青鳳因為靈力消耗巨大,已經再無靈力去幻化人形,這般虛弱疲態也著實令曹子建心中作痛。
“你這樣做究竟是為了什么?即便是我死,也還不清你對我的恩情。”曹子建將面頰俯爬于床榻之上,因為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清青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