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莫要胡鬧了,此番若是侯君可收手,我還可當作今日不曾見過侯君,若是侯君繼續胡鬧,莫怪末將無理了。”侍衛神情不卑不亢,依舊俯身勸告道。
曹子建聞言冷笑一聲,緩步自車架之下行出,卻見一道寒芒自夜空之中浮現,方才勸阻曹子建的侍衛甚是不相信曹子建竟然會出手相傷,侍衛捂著自己的脖子,不可置信的癱倒于地,鮮血的血流如同赤色長練一般,沁染于這司馬門之下,使得那朱門之上又平添了些許妖異之色。
“開門,誰人若是還敢繼續啰嗦,當如此人!”曹子建怒喝一語,其余一眾侍衛自是不敢阻攔,連忙將司馬門大開,待曹子建駕駛著王室出行的馬車疾馳而去,旁側一名侍衛滿面悲恨,今日的曹子建如同往日所見的截然不同,暴戾之情浮現于面。
“明日,明日我必將此事告知于曹公。”侍衛看著被曹子建所斬之人,畢竟數載同袍之情,自己絕不會允許他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曹公,曹公不是去了洛陽了嗎?”旁側之人聞言一愣,遂道。
“那便待曹公回來之后,我自會將此事通秉。”
百步絕塵出金門,一曲紅綃別離恨,曹子建此時只感覺自己腦海之中昏昏沉沉的,雖然有自己的意識,但是卻又不得左右自己的身軀,這種感覺無從言語。
曹子建雖腦生醉意,卻深知自己方才所犯下了彌天大罪,只不過腦海之中卻并無半分悔恨之意,一切皆是因為流凝所施的咒法。
車架行于金門之下,曹子建才將馬車停歇,雖然直至此時,郭女王所行計策已經成功,她自可脫身而去,但是她卻還有自己的私心,便是想要使得曹子建對于甄宓的執念更深,還有一種更是微妙的感覺自郭女王的心頭泛起,她想要占有曹子建,哪怕是只有這短短一刻春宵也好。
一雙玉手纏繞于曹子建后頸,猛然發力,將曹子建拉于車架之中,曹子建不知郭女王此舉何意,但是還是沒有抗拒,此時曹子建腦海混沌不堪,雖然還留有那一絲絲的清明之意,但是卻并無任何用處。
“叔叔,你方才可是說過,你深愛著我?”郭女王那故作的嬌羞之色再也不見,轉而只是那平靜如水的面容。
曹子建躺著仰視著甄宓的面容,那垂落的青絲落于曹子建的面龐之上,曹子建本想伸手出觸及,但是,卻再也不敢將手抬起,生怕方方將手抬起,甄宓便會消失不見,這場夢,太過真切了,真切的有些虛假。
“你并不是甄夫人,對不對。”曹子建自與郭女王今夜初見之時,便早已知道郭女王并不是甄夫人,但是那早已印刻至曹子建心底的面容,即便是挫骨揚灰,曹子建也絕不會記錯半分。
然而,令曹子建發覺今夜所見之人并不是甄夫人的緣由也甚是簡單,因為他從未聽過甄夫人喚作自己為叔叔,因為叔叔這一語名諱,便說明甄夫人已經將自己當作了自家人,但是甄夫人卻并未這般喚過自己,不論人前人后還是喚自己的官職,那刺耳的侯君,言語之下便是已經與自己劃分了界限。
“事已至此,我是誰,對于叔叔而言還重要嗎?”郭女王聞言慘笑,自己今日雖然甚是成功,但也甚是失敗,曹子建所鐘情的只是甄宓。“我便是甄宓,你的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