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聽聞衙役此言,本是稍稍低首的頭顱緩緩轉向衙役,四目相對,衙役被燕赤霞瞪得甚是有些毛骨悚然,“怎,怎么,難不成我說錯了?即,即便是我說錯了,你也不用這樣看著我。”
此時衙役早已是被眼前所見的景象嚇破了膽子,哪里還有別的思緒去理會丟人不丟人之說,內心所想只剩下了只要燕赤霞不傷及自己,怎樣都好。
“我是妖如何,不是又如何。”不知何故,自得得見于青鳳,燕赤霞對于妖的看法有了轉變,并不似先前那般抵觸。
燕赤霞話語落定,衙役本懸空著的手猛然落下,哨棍也一時失了力,擊于燕赤霞的頭頂,但是好在相隔甚近,并未傷及燕赤霞。
雖只是輕輕一觸,卻令衙役驚得連連后撤數步,“我,我并非有意的,我只是。”衙役略帶哭腔的看向燕赤霞,畢竟方才所發生的一切都甚是出乎于衙役的認知,生怕自己此舉觸怒了燕赤霞,哨棍早已于抽手時落于一側,衙役望著自己方才握棍的手,恨不得立時甩出去,甩到旁人身上。
然而燕赤霞卻并未加以理會,而是信手一揚,示意兩人離去。
兩人得見燕赤霞揚手,喜色難以自抑,立時自囚牢之中離去,離去之匆忙,便是連鐵索都已忘記鎖上。
“兄長。”略顯清柔的聲音自這囚牢之中傳來,空曠的回聲令話語顯得越發空靈。
燕赤霞順著聲音傳來的聲音望去,青光隱去,青鳳的身形自囚牢之中而現,“若非兄長不想多生事,我自當好生教訓一下這兩個狂徒。”
“罷了,他們二人受得此驚,連牢門也不曾關合,怕是一時不會再回來了。”燕赤霞望著此時仍在不住搖晃的牢門,不由得輕嘆一聲,隨即倒身于茅草之上。
燕赤霞緩緩側目轉面看向青鳳,“說真的,有時候這樣偷閑數日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得見青鳳神情并無任何變化,隨后燕赤霞轉目望向頭頂之上被黃泥簡陋覆蓋的房頂,莫談此時的牢門洞開,便是比之再危險的境地,燕赤霞都身處過,只是就此逃去,并不是燕赤霞的處世之道。
“兄長。”青鳳得見燕赤霞翻到于茅草之中,輕喃一語,“寧公子怎么辦。”
“放心。”燕赤霞稍稍翻過身,背對著青鳳,“那老妖不會拿他怎么樣的,畢竟他可是用以威脅我的手段。”
“那?”青鳳稍顯遲疑,但是得見燕赤霞這般坦然之色,遂也不禁放下心來。
“我便于這囚牢之中歇息上幾日,畢竟我也許久不曾這么放松下來了。”雖然燕赤霞話語如此,但是全然聽不得燕赤霞話語之中有半分愜意。
“也讓那小書生吃些苦頭,長些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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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選擇了接受,那么一切都變得甚是不重要,包括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