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君直視于陸判,“因為本君感覺到無間獄之中有一處封印消失了。”
陸判耳聞閻君這般說辭,輕哼一語,算作輕蔑回應,“原來閻君全都知道了啊。”
“本君執掌于陰司千載,更何況那無間獄之中如此重要的封印。”閻君似有幾分憂心,不時回望四下。
陸判眼見閻君緊張神色,輕蔑神色越發明顯,“閻君莫要尋了,那位大人,想必早已離去陰司,哦對了,忘了相告于閻君,待到那位大人大業復圖之時,我也無需再做這等受制于人的差事了。”
閻君雙目微合,眉宇稍皺,面容之上的怒色再也抑制不住而展露于外,“想不到啊,本君所認為忠貞守誠,盡職盡責的陰司判官,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陸判沒有繼續理會于閻君,而是轉首看向被懷時攙扶起緊緊摟于懷中的青鳳,青紫光芒而現,懷時此時正施展愈傷之術為青鳳治愈傷口,懷時得見陸判將目光投向自己所在之處,神情立時變得有些許緊張。
不曾想陸判只是聳了聳肩,“阿二,我還是習慣如此稱呼于你,畢竟數百載,只不過你無需緊張,我只是有事要對你懷中的人講。”
此時的青鳳已然恢復了些許氣力,眼神也不似方才那般迷離,陸判得見青鳳與懷時二人皆未理會于自己,遂繼續言道:“想必直至現在,依然有一個問題令你十分費解,那便是當日那夜叉老妖口中所說的石店延究竟是何人。”
聽聞此“石店延”之名,青鳳猛然用力坐直了身子,如此動作驚得懷時連忙扶住了青鳳搖晃的身軀,“原來,你早就知曉石店延是何人。”
青鳳忽自想起一人,回首而望,卻見已然傷重卻負劍而立的燕赤霞,但是得見燕赤霞這般傷勢,那些懷疑的話語也并未說出口。
陸判含笑搖首,“莫要懷疑燕生,我是不曾想他會為本判獻上如此一份厚禮,將那泣血珠交予本判,即便你們不來,我也自會去尋你們,只不過,那夜叉老妖口中所說的石店延,并非是一個人名。”
陸判話語而頓,環視于四下,眾人皆將目光定格于陸判身上,陸判甚是享受這種引人注視的感覺,停頓了片刻,陸判繼續說道:“那夜叉老妖所言的石店延,想必定然是她的臨終遺言。”
“你是如何知道的。”青鳳神色微變,略帶驚異。
“我先告訴你那夜叉老妖的臨終遺言是何,她口中所說的石店延,定然是十殿閻羅之陸判官。”談及判官二字,陸判的眉宇之間盡是難掩的厭惡神色。
“陸卿,趁一切還有轉圜余地,收手吧。”閻君得見此時的陸判已然是處于癲狂狀態,但是千載的相處,還是令閻君心生憐意。
“住口!為何我千載以來便要受制于人,蜷縮于你之下,終日阿諛奉承,終日受得他人臉色度日,為何我不得成為閻君。”陸判的這數語暴喝,令思鄉嶺之上立時陷入了寂靜。
“哼。”陸判鼻息輕哼,眼神輕蔑,“那位大人承諾過,只要是我能為他解除了封印,這陰司之中的閻君,便許于我所為。”
陸判所貪圖的,不過是一種自由,一種得以隨心所欲,任性而為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