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修建最為講究風水之說,寺廟不似修建別業,于此寂靜古道之上雖然甚是幽靜,然而信徒之供奉卻甚是不方便,此處避風缺水,加之交通不便,有古怪。”懷時稍加打眼而看,便意識到此處甚是古怪。
懷時的下意識告誡于其,另其快些離去,但是方才的欲望之感,如同是挑釁的信號一般,深深的刺激著懷時,令懷時忍不住想要入到古剎之中。
“嗨。”朱生卻全然不在意,信手一拂,“不曾想懷兄竟然還信這個。”
“不是我信,而是你們常人信。”懷時翻身下車架。
“常人?”朱生有些不解,但是隨即便自認為是懷時自比非尋常人,前朝不是還有個村夫自比管仲樂毅。朱生沒有細究于懷時所言的話語,“或許修建那古剎之朝代沒有這般講究呢。”
“哪朝哪代都不曾聽聞修建廟宇不講究靈山秀水之說。”懷時回首瞪了朱生一眼,朱生立時受意,稍稍挑眉聳肩,示意不會再同懷時自這個話題之上細究,“那既然如此,我們還進不進去。”
破敗古剎因為年久失修的緣故,寺門早已是殘破,不用推敞便可入內,懷時用臂膀蹭開一扇寺門,徑直而入。
青鳳得見懷時入內,遂將夏初也一并背負起,跟隨著懷時入到古剎之中,夜深之時,這古剎之中并未有半分燈光,不知方才朱生所言的燭火之光是否是因為他的眼花。
忽自肅衣之聲而響,雖是寥寥數下拍打,但是于此寂靜之寺院之中,也足以令人發覺,懷時連忙尋著聲音傳來之所望去,卻見燭火搖晃,要知方才懷時等人入此寺院之時,四下盡是一片漆黑。
而若是有人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來至懷時身旁,想必懷時也絕對不會沒有發覺,“四位施主,深夜至此可是有求助之事?”
略顯深沉之聲突自而響,驚得朱生連連寒顫,但是得見懷時神色未變,身形猶定,一時趑趄于此,若是換做平時朱生憑空受得此驚,只怕早已是拔腿便跑。
“老方丈,小生四人深夜至此,多有冒犯,只是錯過了宿頭,也尋不得落腳之所,本以為此古剎無人,這才冒昧而至,如若有所叨擾,我等這便回去。”懷時先行施禮致歉。
“無礙的,無礙的,貧僧也是云游四海之僧侶,如同四位一般,也是不久之前才途徑此古剎,見此古剎破敗,無人修繕,這才入到此中查看。”老僧身形算是稍加肥碩,體格算不得太高,但是映著老僧手中晃動的燭火得以依稀看得其盡是笑態的面容。
雖然有些古怪,但是就此退身而回,只怕再難尋得合適的歇腳之所,何況懷時四人像極了如同其所述那般的趕腳行客,身無長物,自無可圖。
然而懷時卻忽自想到了一個令其周身一顫的情況,懷時轉目望向夏初,若是如同夏初一般這老僧也是涂山之上前來擒拿青鳳的追緝者。
旬日之前方經歷過一場廝殺,此時懷時雙臂受傷嚴重,懷時忽自停止了胡思亂想,自己為何會如此懼怕眼前之人,只是因為自己的感覺嗎?眼前的老僧既不曾說過什么,也不曾表露過什么,是什么令自己如此懼怕。
老僧好似如同能夠看穿懷時的心境一般,含笑頷首示禮,卻令懷時不寒而栗之感越發強烈。
“殿外風寒,久立于此也并非待客之道,既然此寺已荒廢,那么貧僧便假做主家之禮,諸位請。”老僧稍稍欠身做了一個施禮邀請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