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生自是無所相懼,道出一聲長長的哎呦之聲,“終于能尋到一處能夠休腳之所了,可是累死小生了。”
懷時見朱生先行向著殿內行去,再做耽擱亦是不妥,遂稍稍靠向青鳳耳畔些許,輕言道:“有些古怪。”
青鳳自然也早已有所察覺,稍稍頷首,“無事,有我相護。”
懷時得見青鳳那故作的堅毅打趣神色,不由被其情緒所染,不由笑出。
懷時等眾跟隨著老僧步入早已被風蝕不堪的門檻之內,寺內一片漆黑,看不清四下,懷時只得借助微弱的月光環視著四下,并且小心翼翼的挪動身軀。
老僧雖然對懷時等人相告其是第一次來至寺中,但是卻對這大殿之中的布置甚是熟悉,信手將手提的燈籠放于木桌之上,而后自行囊之中又取出了幾支蠟燭,對著朱生笑著招手,“這位施主,可否勞煩你將這幾枚蠟燭掛于燭臺之上,并且點燃呢。”
朱生木訥頷首,那不容有拒的語氣令朱生有些生懼,好似這老僧身上與生俱來便帶著一股這樣的感覺。
待朱生將老僧所遞給的蠟燭盡數點燃后,寺廟之中立時變得明亮開來,懷時不由被眼前所見所驚,卻見一座無首石佛正坐于蓮壇之上。
“阿彌陀佛,罪過。”老僧自是注意到了蓮壇之上的無首石佛,雙掌合十,欠身施禮。
朱生得見此般景象,不由有些生懼,畢竟突自而現的無首石佛又是于這深夜之中,“這是。”
“盜佛者,你總不可能指望他將整尊石佛都盜走吧。”懷時自是閱歷頗深,一眼便看出這是何人所為。
“施主竟也識得盜佛者。”老僧側首回視于懷時,神色盡是驚奇之色。
懷時并未理會于老僧的驚異,而是顧不得禮節敬畏,攀爬上蓮壇之上,懷時細看了幾眼后躍下蓮壇,“切口算是平整,應是鋒利的鐵鏟之流,而且受力均勻,想必是熟于此道的慣犯所為。”
“施主這是在夸耀此賊?”老僧眉宇略略浮現不悅之色。
懷時連忙搖首,如若不是此時雙手不得行動,只怕早已是揮手,“老方丈見諒,無意冒犯,在下并無半分夸贊此賊之意,畢竟狗盜之輩自是令人不齒,更何況是此般有辱信仰之行徑。”
此時青鳳將夏初安頓于一根庭柱之下,方才青鳳同老僧的交談青鳳聽得真切,“看不出來懷時竟然還對此佛道有所信仰。”
于青鳳看來如若不是因為信仰,自然不會有如此深刻的認知。
誰知懷時卻是回以一聲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