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語氣更加冰冷:“如果你等下不想死的話,最好把頭轉過去。”
林鵬舉見她如此羞怒的神情,只好摸了摸鼻子,帶著遺憾轉過頭。
身后傳來輕微的水波聲,女子忙手忙腳的穿戴好衣物,不一會兒,林鵬舉感覺脖子被冰冷的物體抵住,他是一動也不敢動。
短短的十四秒里,他有十秒的時間在女子的臉上停留,女子生得一張讓人看得呆愣的花容月貌,清澈的雙眼宛如一汛秋水。
為何這樣的女子會拿劍指著自己,他想,這一定是命運的抉擇。
女子掃了一眼他身上的制服,那是浮云派最低級的雜役穿的。
“為何擅入禁地?”
林鵬舉一臉無辜地說:“我不知道這是禁地,又沒有寫。”
女子說:“你不知道本派的規矩?這里不允許雜役進入。”
林鵬舉搖搖頭:“不知道,我剛入門。”
女子接著問:“你到這干嘛來了?真的什么都沒看到?”
林鵬舉點點頭說:“真的,我說了我是近視眼,我是來這洗衣服的,我欠了掌門二百兩銀子,什么臟活累活都要干,日子過的非常痛苦,師姐能一劍刺死我也算是一種解脫了。”
女子白了他一眼:“你當姑奶奶傻呀,殺了你就人財兩空,豈不是便宜你了,留你一條命在浮云山做一輩子苦工吧。”
女子收回劍離開了,林鵬舉也松了一口氣,想起自己還有衣服沒洗,就折返回去。
到了小溪邊,林鵬舉愣了一會兒,他看見一群走地雞把師兄們的衣服啄的破破爛爛的,看來是雞眼看到了衣物上有人眼看不到的微生物。
林鵬舉發起愁來,這可如何是好啊,他開始擔心起來。
“你死定了,你弄壞了師兄們的衣物,掌門一定會大發雷霆,把你叉出去。”
那名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浮云派弟子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林鵬舉身旁。
林鵬舉難過的想流淚,可突然靈光一閃。
“叉出去后,我要是在吃一只走地雞,還能回來么?”
那名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浮云派弟子說:“當然,你吃了本派的走地雞肯定要抓回來賠錢的。”
林鵬舉說:“可我沒錢。”
那名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浮云派弟子說:“那就留下來干活抵債。”
林鵬舉又說:“那要是干砸了,惹了掌門生氣呢。”
那名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浮云派弟子說:“叉出去。”
林鵬舉接著問:“那要是在吃一只走地雞呢?”
那名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浮云派弟子說:“哦天吶,你好聰明,你還是個未成年,掌門還不能報官,真是拿你一點辦法沒有。”
林鵬舉高興地笑了,然后想了想,還是覺得算了,畢竟掌門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因為活干不好,掌門覺得林鵬舉太傻,怕伺候不了本門的付費弟子,就撤了他打雜部部長的職位,留他在外面做點事。
外面的事也不簡單,浮云山的走地雞漫山遍野的亂跑,雞蛋也都不一定下在雞窩里,他每天都要把走地雞下在外面的蛋撿回來。
師兄們每天都要一一核對,盡管監督頗為嚴格,林鵬舉還是能在閑暇之余偷偷補充蛋白質。
所以過了幾天,掌門的又說他干不了這事,辛虧欠的錢多,辭退不得,便又派給他一項專管掃雞糞的新職務了。
這是一項極其無聊的工作,滿山的雞糞都要掃起來合理化利用,作為后山桃樹的肥料。
今天,這種無聊的日子終于到頭了,山下來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來人指名道姓要見林鵬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