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卿云眉頭緊鎖,無奈地搖了搖頭,身前青年那滿臉無所謂的態度讓他也沒有辦法,自己又不能對其施以懲戒,否則若是被那為他們倆日日擔憂的老母親知道,又要氣得頭昏腦脹,而自己也少不了一頓念叨。
“噓噓噓~”
而這身著一襲艷如桃粉色長衫的青年,似乎對顏卿云的苦心說辭早已習慣,當后者停下后,甚至還覺得有些無聊的吹起了口哨。
顏卿云輕輕嘆了口氣,開口道:“卓兒,你再這般做事毫無顧忌,遲早有天,哥也保不住你啊,媽現在的依靠就剩咱倆了,可不能讓她白發人送黑發人啊,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該尋些正事做了,別老偷偷去殺人取血升修為,這畢竟不是正道。”
桃粉長衫男子撇了撇嘴,滿臉不爽的開口道:“誒,哥,你這說的我可就不愛聽了,什么叫不是正道,現在這個人界,實力至上,你看看你,帝君賜我們這般強橫的修煉方法,你卻不用,整日就琢磨那早已過時了的煉體仙術,能有什么前途,別再過幾日,小弟我把你給超過了,你才恍悟!”
顏卿云聞聲頓時大怒,猛地一掌拍在椅柄上,“你還好意思說!你知道如今慘死在你手下的亡魂有多少了嗎?!她們不僅是我華南鎮中的百姓,更是我們一同生活至今的家人啊,帝君?呵,若非是他,這些百姓又怎會流離失所,又怎會逃離至此只為求個庇護!你連她們也下得去手,說難聽點,你簡直畜牲都不如!”
桃粉長衫男子臉上瞬間難看了些,只見他緩緩起身,指著顏卿云厲聲道:“我畜牲不如?哈哈哈哈,顏卿云,我看你是當城主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有些拎不清啊,我且問你,當初,是誰低三下四去尋帝君,又是誰安排帝君與我見面,你少拿母親壓我,若非看在她老人家面子上,老子會在你這破城里死待?!”
男子這番說辭,讓顏卿云那微張的嘴,欲言又止,他緩緩坐回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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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撐著膝蓋,雙手死死捏住額頭,桃粉長衫男子看著顏卿云這般,不禁有些后悔,身前之人不僅是自己親哥,而且自己殺人后所引起的總總事,也都全靠著他來給自己擦屁股,才相安無事至今。
“哥…我,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你別放在心上啊…”
顏卿云搖了搖頭,而他那硬朗的面容此時卻有些憔悴,只見他緩緩開口道:“沒事,這一切都是哥的錯,你心里有怨氣,我可以理解,但哥也希望你能多理解理解我,那時我也實在是走投無路了,你也知道,母親的病,就連這世間第一治療門派都沒轍,可以基本上認定是必死無疑了,但我心中實在是難以接受,所以,才會去尋那妖帝,以求他能有法子救救母親…”
瞧著顏卿云那垂著的頭,桃粉長衫男子心中不禁涌上一直心酸,這些年他為了自己與母親,付出了太多,就差自己這條命沒給出去了,縱使自己再放肆,他也會妥善處理好后事,然后迎著笑臉對自己苦心勸說。
于心不忍間,桃粉長衫男子緩緩抬手,在顏卿云背上輕拍了幾下,“哥…我,我這也不是有怨氣,只是這人界這么大,我自小便待在這,對于外面世界的繁華,我真的很渴望,但你卻從不讓我出去,我…我,這樣的生活,一點意思也沒有…”
顏卿云聽著弟弟那略微低落的語調,伸手拉住了他那懸在半空的右手,抬頭看向他的雙眼,開口道:“卓兒,我最初與金末、慕老建這城的初衷,便是給你和母親一個安定的居所,哥哥這么多年在外漂泊,經歷了太多的拼殺,知曉外界的兇險,人心難測,你出去我一點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