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回來了,但是受了重傷。
顧副將帶著一隊人浩浩蕩蕩去迎接,魏稚鳴自然是要去的。
臨行前李執云復雜的看著她:“我知你做這些大部分都是為了查明滅門真相,可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小心,太子殿下是未來的皇帝,稚鳴你可別忘了,自古登上那寶座的人,哪個不是踏著累累白骨上去的?”
魏稚鳴背對著他,沒有接話,李執云頓了頓:
“他真的,會調查對他尚且不知是好是壞的皇后薨之事嗎?”
魏稚鳴淡淡開口,手攥成拳頭,微微顫抖。
“我不知。”
“可如今,唯一可能幫我查且能查到的人,只有一個他了。”
“如果我不查了,這個世上,又有誰會去查?”
李執云嘆了口氣。
……
自那日跟顧令昀出去后,魏稚鳴至今還沒有騎過馬呢。
天愈來愈熱了,正值午時,到有夏日毒辣的那絲感覺。
魏稚鳴瞇著眼睛看了看遠方,又回頭看了一眼顧令昀。
顧令昀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滿是笑意的樣子,如今卻有些嚴肅,讓魏稚鳴心中有些不安。
難道太子殿下的傷真的那般重?
千萬別死了啊!
不知多久,顧令昀下令全軍休整。
魏稚鳴坐在地上默默啃干糧。
蘇行川協助她來救助太子殿下,此時那個文弱書生似乎有些吃不消一路顛簸,渾渾噩噩的坐到魏稚鳴身邊。
自從上次爭執后,蘇行川便真心佩服魏稚鳴,在救治病人時二人的關系倒也好了許多。
“蘇行川?”
“呃?”
“你為何要來來當隨行軍醫啊?”
蘇行川直接躺在地上,換了個舒服些的姿勢。
“報恩。”
魏稚鳴很好奇。
“報什么恩?”
蘇行川閉著眼睛道:“我父親是在中原和西域做生意的商人,又一次不慎碰到沙盜,身受重傷,是一名姓魏的軍醫救了他。”
魏稚鳴愣了愣。
姓魏都軍醫?
大概率是自己的父親。
蘇行川沒有注意到魏稚鳴的變化。
“父親好了之后,就回到了中原做起了布匹生意。雖然對遇襲一事心有余悸,可還是希望我走遍大江南北,行過萬里山河。”
“鄙人不才,從小對醫學感興趣,倒也學出了些名堂。后來看到告示之后,我報了名,想要替父親報答恩情。”
魏稚鳴嘆了口氣,沒有接話。
一個生意突然在她耳邊炸起:
“想什么呢?”
魏稚鳴嚇得手中的干糧都扔了,蘇行川一下子坐了起來。
魏稚鳴惱怒回頭,對上顧令昀那雙含笑的眼睛。
蘇行川找了個借口溜走了,就剩下顧令昀和魏稚鳴。
魏稚鳴撇過頭,沒有理他。
“怎么,生氣了?”
顧令昀眨眨眼,坐在她身旁。
魏稚鳴無奈的看著他,低聲道:“太子殿下究竟傷的有多重?”
顧令昀聞此正了些色。
“比較重,可為了穩固軍心,并沒有透露。”
說罷,又挑了挑眉。
“你倒是關心太子殿下。”
魏稚鳴瞪了他一眼。
……
太陽快要落山時,魏稚鳴終于見到了裴榷。
那張風流俊逸的臉瘦了些,臉上胡茬都長了出來,也還是一如既往的不正經。
裴榷摸了摸下巴,和顧令昀寒暄幾句后看向魏稚鳴:
“居然在魏姑娘面前如此失了形象,裴某慚愧……”
魏稚鳴有些著急。
“能否看看太子殿下?”
裴榷笑著看著魏稚鳴,顧令昀則是微不可察的瞥了她一眼。
魏稚鳴看見秦麟譽時,有些發愣。
本就瘦削的人又瘦了些,安安靜靜躺著,倒少了疏遠,下巴有微微的胡茬,胸口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掩著,隱約可見一到極長的傷口。
魏稚鳴連忙過去把脈,須臾松了口氣。
“裴某略懂一些處理傷口的技巧,再加上傷藥絕佳,太子殿下病情已經穩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