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須忍,忍到有足夠機會,為他們報仇。
兩日后,裴榷與匈奴送親的隊伍碰面。
裴榷看了看那頂轎子,與匈奴將領桑莫示意后,親自下馬來到轎子前。
“公主放心,末將拼死護公主周全。”
阿雅提看著漸漸遠離的家鄉有些難過,可一聽到這個聲音,勉強打起一絲精神,想說漢話,卻有些不知道怎么說。想掀開轎簾,卻發覺可能不合規矩。
裴榷等了許久,突然反應過來,輕笑著用胡語又說了一遍。
阿雅提心下好奇,輕輕用胡語詢問裴榷怎么說胡語那般嫻熟。
裴榷笑著道:
“家父曾戍守邊疆,精通胡語。”
顧令昀忙著安排回京事宜,這幾日沒時間來煩她。
但魏稚鳴邊在一旁抓藥,都能聽到同僚們的八卦之聲。
“聽說了嗎?匈奴派出公主來和親了。”
“聽說那匈奴公主美艷的很。”
“美艷何用,還不是嫁給皇上?”
“非也非也,太子殿下已及弱冠,說不定,是賜給太子殿下呢?”
“啊,太子殿下可是手刃她族軍民的人啊,是有血仇的。”
魏稚鳴停滯一瞬,實在不想聽她們閑來無事的八卦便走遠了些。
那匈奴公主要嫁給太子的閑話一直在她心頭,她心中有些悶,同時也真心心疼那位公主。
以至于連送藥的時候,眼神都帶有一絲難過。
秦麟譽一眼便看出她的情緒,仿佛藥也沒那么苦了,他拿起白帕擦了擦唇角,看著魏稚鳴:
“怎么了?”
魏稚鳴剛想推脫沒事,可秦麟譽又平靜的來一句:
“你說本宮能不能看出你是不是扯謊?”
魏稚鳴咬了咬唇,倒是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匈奴公主要與血刃親人的國家和親……”
秦麟譽淡淡打斷:
“這是匈奴自己的意思,并非千秋所迫。”
魏稚鳴被堵的啞口無言,看著秦麟譽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突然來了氣。
“太子殿下乃主帥,若是陛下指定您娶了公主,殿下又該如何面對……”
魏稚鳴覺得氣的莫名其妙,可還是忍不住氣血上沖,耳根發燙。
秦麟譽看著她這副樣子,突然明白了什么。
魏稚鳴聽見一聲輕笑,愣了愣,對上那雙含笑的眼睛。
太子表兄生的極好看,若能多笑笑。
顧臻華曾與她這么說過。
那張冷淡的臉似乎隨著外面的節氣,爬上一絲暖意,原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化了開,顯得男生女相的五官更加柔和。
“本宮知道了。”
魏稚鳴怔怔的看著他。
秦麟譽似乎心情不錯,這幾日恢復的也不錯,所以他平日都是穿上衣袍辦公,待到換藥再脫下衣袍。
此時當著魏稚鳴的面,秦麟譽一點一點的穿好衣衫。
魏稚鳴面頰通紅轉身要退出去,卻聽見秦麟譽平淡下令:
“把腰帶拿過來。”
魏稚鳴看了看她剛剛隨手放在桌邊的腰帶,掐了自己一下,慢慢把腰帶拿了過去。
不過秦麟譽卻沒動手接,只是一臉正常的抬起雙臂,眼神示意魏稚鳴。
魏稚鳴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