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稚鳴提著裙擺,慢慢從臺階上下去。
“姑娘小心些。”
竹隱輕輕在一旁扶著,看了看魏稚鳴。
“太子殿下待姑娘的情誼,可真是獨一份呢。”
魏稚鳴微微停頓,又不由得笑了笑:
“怎么說?”
竹隱似是回憶了些什么:
“奴婢當年剛來宮中的時候,身旁那幫人是最想去東宮當差的。”
魏稚鳴微微頷首。
原因自是不必多說,太子深受陛下寵信,又俊俏賽過女子,這般天人之姿,哪怕是當個妾,也比一般人過的要好。
“可后來有幾個如愿被派過去后,當晚就被送進了辛者庫。”
魏稚鳴深知,姜懷瑾眼里容不得沙子,再加上那幾個宮女不一定是自己別有用心,更是各方勢力的別有用心,可他這個人著實是沒有空在這些小事上故作迷煙,干脆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聽到此處,魏稚鳴不由得有些莫名愉悅。
竹隱注意到了,也是笑著道:
“以往的東宮,是沒有歡聲笑語的。自從姑娘來了以后,太子殿下并不嚴苛,可若是真做不好事,是鐵定要離開東宮的。”
魏稚鳴看著御膳房的方向,腦海中莫名盤算起了菜肴的做法……
裴榷進去的時候,姜懷瑾正倚著飲茶。
裴榷瞥了一眼,道:
“殿下,濃茶不利于傷口。”
姜懷瑾慢慢放下茶杯,示意他坐下,蒼白的臉映著漆黑的眸,連唇都沒了血色。
“殿下,你這是何苦……”
姜懷瑾擺了擺手。
裴榷今日意外的穿了一身青袍,倒去了幾分殺伐氣,多了幾分書卷氣。
那雙神采奕奕的眸,仔細看來,多了幾分優柔。
姜懷瑾掃了一眼:
“父皇同你講起賜婚的事了吧。”
裴榷出身世家,年少有為,婚姻大事自然不是自己做的了主的,若是有公主,便是板上釘釘的駙馬爺。
可陛下沒有一位公主。
裴榷揉了揉太陽穴。
“成親之后便不能鬼混了,這可真是……”
姜懷瑾淡淡打斷:
“莫不是心中有人?但說無妨。”
二人從小一起長大,都熟知對方的心思想法,姜懷瑾深知,裴榷不是個真的浪蕩公子哥。
裴榷頓了頓。
姜懷瑾沒有再問,二人就這么靜靜的待著。
裴榷忍不住,打破了沉寂。
“那件事有眉目了,如您所料。”
姜懷瑾拿起茶杯的手頓了頓,最后還是放下了。
……
魏稚鳴接過竹隱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