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霍靳抒將溫淺送到家時,溫淺主動叫住他:“霍靳抒,你在車里等我一下。”
霍靳抒不明白她要做什么,沒吭聲,拿出手機翻起來,算是默許了。
溫淺到家,將衣服換下折好后,隨意找了個購物袋,將衣服、首飾、包包連同禮物一并放進去。
她把東西拎下樓,放在他的副駕上,跟他說到:“衣服那些都在這里面,非凡媽媽送的禮物我也放進去了,勞煩你抽空幫我轉交給她。”
溫淺哪里知道,她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在老虎身上拔毛。
霍靳抒余光掃她一眼,沉聲道:“關門!”
他第一次見有女人這般不識抬舉,溫淺正在不斷刷新他的認知。
溫淺也第一次聽他如此大聲說話,被他那樣子嚇得不輕,只好照做,她剛一關門,車就彈射出去,只留給她幾股冒白的尾氣。
她搖搖頭,這人真是喜怒無常。她正轉身想上樓,突然聽見“咚”的一聲,一回頭,袋子已經被他從車窗里丟到了垃圾桶。
溫淺心里暗罵,真是個臭脾氣,讓人頭疼。她只好去垃圾桶把東西撿起來。
霍靳抒不心痛,她心痛啊,拿去奢品回收店賣點錢捐給山區,總比丟垃圾桶強吧。
晚上,溫淺正準備入睡,手機響了起來,看到是舅舅,她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二十三分,心里有些不安。
若沒事,舅舅是不會這么晚給她打電話的,她帶著疑惑接下,傳來的是舅舅的哭聲。
溫淺不安的心又往下沉了幾分,平日里要強的舅舅怎么會哭?會不會是外婆...她不敢往下想,急忙問:“舅舅,怎么了?”
那邊傳來的,還是只有舅舅斷斷續續的抽泣聲,溫淺又叫了幾聲:“舅舅?...舅舅?...你說話呀舅舅...”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才有了人聲,舅舅似乎哭了很久,聲音有些啞:“淺淺啊,蕭蕭闖大貨啦,啊...”又是一陣哭。
蕭蕭?溫淺下沉的心稍稍止住。在她的印象中,蕭蕭成績雖不好,但是還算沉穩聽話,能闖什么大貨?
或許是舅舅太過于緊張,她隔著電話安慰道:“舅舅,蕭蕭怎么了,你別急,慢慢說。”
易志中仍舊泣不成聲,斷斷續續的說到:“蕭蕭弄網貸...啊...網貸...欠了一百五十多萬啊...啊啊啊...”
怎么會?怎么會?溫淺難以置信的追問:“舅舅,你是不是搞錯了?”她不信易蕭會做出這種事。
那頭,電話被溫淺外婆拉了去,外婆年邁的聲音也帶著哭調:“淺淺啊,今天放貸的帶人來家里鬧了,要是三天內拿不出錢,就只有把房子抵押給他們了,白天能借的親戚全都借遍了,還差一百萬啊。”
溫淺的心跌入谷底,不行,絕對不行,房子是舅舅打了一輩子工,省吃儉用才買下的,絕不能拿去抵押。
事已至此,只有面對,她囑咐外婆:“外婆,你們先保護好自己,省下的錢我來想辦法。”
外婆反到有些擔心溫淺:“淺淺別勉強,實在不行我們就把房子賣了,住老房子去。”
溫淺嘴上應著,心里卻不同意,老房子年省過久,隨時都有可能坍塌,絕不能住人。
掛完電話后,她癱在床上,一百萬,簡直是天文數字,她就算把所有朋友的全部積蓄都借完,也湊不齊。
又是一個不眠之夜,溫淺總覺得事情有點蹊蹺,會不會跟霍靳抒有關?
第二天一早,溫淺將手機上,薛曉之前發給她的,霍靳抒別墅地址翻出來,打車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