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淺攔了一輛的士,司機一聽要去半山府邸,立馬要溫淺加價,溫淺理解,點頭同意。
半山府邸是江陽最大的別墅群,在江陽海島的半山腰上,市區打車過去要一個多小時,的士去了回來只有空車,所以一般都要收高價。
霍靳抒的溪苑坐落在別墅群的西南外端,三面環海,是名副其實的海景房。
的士司機對這帶不熟悉,為趕時間,將溫淺胡亂下在東北門。
溫淺對了一下門牌,東北門的門牌顯示為半山—01號,而薛曉發來的霍靳抒的地址上,是半山—179號。
這要是走過去,從上午走到下午也不見得到的了。她無奈只有撥通霍靳抒的電話,第一次,沒人接,連續打了幾次,傳來的也只有公式化的女音。
溪苑內,霍靳抒看著手機屏幕亮起、熄滅,反復幾個來回,始終沒接,溫淺主動給他打電話,他不意外。
自從在學校再遇溫淺后,他便讓薛曉派了人去溫淺老家盯著。
兩天前,薛曉告知他,溫淺弟弟近期沉迷于網絡賭博,在網上貸款,欠了三十多萬,并請示他需不需要干涉,他想也沒想的拒絕了。
霍靳抒看過薛曉之前拿來的調查資料,知道溫淺和她舅舅籌個幾十萬,問題不大。他不干涉,是在等。
這種貸款就是在滾大球,翻倍率極快,霍靳抒抬手看了眼表上的日期,一算,今天至少也得有個一百多萬,這下,溫淺一家無論如何也無力償還。
他給自己到了一杯紅酒,靠坐在沙發上隨意的搖曳著。目光緊盯著墻上的遠程監控系統,里面溫淺正在用手遮擋刺目的陽光,一張臉曬的通紅。
他打算讓她吃點苦頭,他要讓她知道,她不過是他霍靳抒的掌中之物,無處可逃,唯能做的只有服從。
六月中旬,沿海城市上午的太陽便像噴火的熔爐,半山府邸大門外無一處可以遮涼,溫淺只好想辦法進到別墅區先避一避。
這些高檔住宅,安保工作一向做的很好,更別說半山府邸這種頂級私宅,沒有通行卡的溫淺被拒之門外無疑,她只好在門口等著霍靳抒出來。
就這樣過了一個半鐘頭,她感覺自己被曬的似要燒起來一般,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從頭到尾都坐在監控前看著她的霍靳抒,心里終于有了一絲慌亂,但也只有那么一瞬。
隨后,他不緊不慢的叫來管家劉叔,讓劉叔開車帶上吳嫂,去東北門把溫淺接過來。
他本想打電話給私人醫生,但突然想起昨天聽姨媽說起,他學醫的表妹留學歸國后,在江陽。他們剛好同住在半山府邸,他于是干脆直接給她打電話,那頭李念愛沒有拒絕。
李念愛一聽表哥說有人暈倒,本能反應以為是他哪位男性朋友。心里想著最好是那個和表哥一樣帥氣迷人的莫懷雍。
等到了一看是個漂亮的女人時,她才拍拍自己的木魚腦袋,真是夠傻,莫懷雍那身體要是能暈倒,那時間都能倒著轉。
客房里溫度早已被調低,李念愛將四周的窗子打開通風,溫淺有所好轉,她又給溫淺進行敷冰降溫。
八卦是所有女人的天性,李念愛擠眉弄眼的問霍靳抒:“表哥,這是我嫂子嗎?你看這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跟你那玉樹臨風,風流倜儻配在一起,那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霍靳抒心里清楚,李念愛這么積極是為什么,他沒揭穿她,也不想再聽她絮絮叨叨,只撇了一句:“少貧。”
溫淺醒來,環視一周,是完全陌生的環境。記憶一時間還有點沒接上,想了好一會兒,她才記起來,她剛剛中暑了。
李念愛見溫淺醒了,想著知會霍靳抒一聲,轉身,卻早已沒了他的人影。
她又將溫淺端詳一番,確認沒什么大礙后問:“嫂子,好點了吧?”
嫂子?溫淺愣住,她連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嫂子了。
她帶有疑惑的開口,想從李念愛嘴里尋求答案:“不好意思,我有點沒緩過來,可以問一下這是那里嗎?”
“這是我表哥家啊,你男朋友霍靳抒的家,你不會沒來過吧?”李念愛一慣的心直口快,有啥說啥。
當然沒來過,溫淺差點脫口而出,想想,還是忍住沒說,人人都當她和霍靳抒是情侶,她現在已經懶于解釋。
溫淺心里自嘲,自己在門外等他那么久,沒見著人,暈倒醒來后卻在他的宅子里,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慢慢挪下床,要找霍靳抒問個清楚,她不信,不信會這樣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