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金夏一嘆了口氣,也已經十九歲了,自然明白,撿到的東西,不確認主人怎么能隨便給人的道理,所以,對朱方平的做法并沒有懷疑,甚至覺得有理。
“好了,別垂頭喪氣了,我知道你是偷拿你爸的戒指,怕他責罰,那你就得裝作什么事都沒有,不然豈不是一出門就讓你爸給拆穿了。”
“我知道了,朱警官。”金夏一垂著頭,有氣無力地說道。
門外傳來小王的聲音,“隊長,李律師手續辦好了,等我待金夏一過去呢!”
“知道了”,朱方平朝門外應了一聲,轉頭對金夏一說道,“打起精神來,你爸等你回去呢!”
“哦!”金夏一垂著腦袋然跟著朱方平出了監控室。
朱方平好笑地看著剛剛還一副喪氣樣的金夏一,一看見他爸,立馬換了一種狀態,像個乖孫子一樣,一臉討好的表情走了過去。
金立文一見金夏一,氣不打一處來,再混的父母,總還是希望自己的兒女是成氣的,總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女跟自己一樣混。
“啪”一下,金立文一個巴掌拍在他身上,嘴里還不停罵著,“讓你混,讓你長能耐了,居然還敢打架,你是無法無天了,居然把人打得住了院,一個腿斷了,一個腦袋破了,一個腦癥蕩,你能耐了啊,送你去學武,你就給我搞這些名堂!你是嫌你老子錢多燒得慌是不是?”
五大三粗的金立文直接在警局外面教訓起金夏一。
金夏一被他爸一巴掌呼到地上,疼得哇哇大叫,看他爸還準備開打,“嗖”一下就從地上跳了起來,像個猴子一樣四處亂竄,躲避他爸的鐵拳。
“爸,這里是警局,能給點面子嗎?”金夏一一邊竄,一邊大喊,“別人都在看笑話呢!”
“你還知道要臉?要臉你還打架?還把人打進醫院,老子的錢也不是風刮來的,你知道為了跟人和解,老子賠了多少錢,說了多少好話,老子混到今天,還沒這么低聲下氣的,你給我站住,不捶死你,我氣難消。”金立文追著四處亂竄的金夏一,也累得氣喘吁吁,他指著金夏一吼道。
“我才不過去呢!你就我一個兒子,捶死我了,誰給你養老。”金夏一站在三米開外回嘴道。
“你……”,金立文被氣的夠嗆,他指著金夏一話都說不下去。
“哎呀!爸,您都已經花大錢幫我解決問題了,再把我捶死,豈不是得不償失呀,人財兩空呀!您說是不是?”金夏一一副有恃無恐的樣,他知道他爸不會拿他怎么樣,只不過,雖說受點皮肉傷而已,可那也是很疼的,能不受豈不是更好。
金立文氣的轉身就往車子走去,也不管他了。
金立文一看,立馬屁顛屁顛跟了上去,一把抱住他爸的胳膊,“爸,別生氣了唄,下次保證不犯混!嘻嘻,晚上,我下廚做飯孝敬您老,您看行不!”
金立文撇了眼金夏一,一臉的疑問,“你會?”
“那肯定了,您怎么能小看我呢,本少爺什么不會?咱只是不屑下廚而已,今晚,本少爺讓您老開開眼界。”金夏一拍著胸脯大言不慚地說道。
“行,你說的,反悔的是孫子。”
“行,一言為定。”金夏一一口答應,心里還暗暗竊喜,今晚要把他爸灌醉,然后……,嘿嘿,尋找證據,他想過了,拖一天,他就危險一天,倒不如早點下手才是王道。
朱方平站在二樓的窗戶口,看著外面打鬧的父子二人,心里騰起一股滔天的憤怒。你們父慈子孝之際,可曾想過十六年前被你們害的家破人亡的一家人,他們也曾妻子賢惠,丈夫顧家,兒子可愛,可是因為你,因為你們,夫妻倆雙雙失蹤,兒子死里逃生,改名換姓十多年,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戛然而止,你們就沒有愧疚過嗎?你們何德何能,可以繼續逍遙法外?
離開前的金立文感覺到一股寒意直射自己,他本能地循著那股寒意望去,除了大開的窗戶,什么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