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一一看了一眼冉家嫂子,見她沒有什么問題,便快步上前,抓住了冉章竹的手腕,將他扶起。
看著咳嗽不止的冉章竹,冉一一嘆氣一聲:這病......馬上就要入冬,若是再不治,他只怕是熬不過這個冬天啦!
冉一一皺了皺眉頭,悲戚地看了看冉章竹:難道我注定不配擁有親人嗎?
她輕嘆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冉章竹的后背,幫他順了順氣,這才讓冉章竹漸漸停下咳嗽。
可是,不咳嗽不代表冉章竹好了起來,他猛地起身,差點倒了下去,辛虧被冉一一扶住了。
此時,他半瞇著眼睛,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冉家嫂子雙眼含淚,她死死地憋著一口氣:可千萬不能倒下了,我倒下了,家就倒下了……
冉家嫂子手忙腳亂地將冉章竹送回房間。
冉章竹臉色緩和了下來,暫時沒有危險,但是冉一一卻明白,若再不進行治療,他只怕是要早早離世了。
雖然家里窮得叮當亂響,但冉一一也沒攔小寶去請村里的郎中。
不一會兒的功夫,小寶便推著郎中跑來了,一進屋門,郎中便甩開了小寶的手,眉毛一挑道:“你個死孩子,別碰我!”
冉一一雖然含怒在心,但也沒有都說什么,畢竟,她們一家有求于人。
郎中傲然的打量了冉家一眼,這才瞧了瞧冉章竹的模樣。
愣住了原地半晌沒說話,而后獅子大開口道:“你們得先給我二兩銀子,沒銀子不診治。”
冉一一被這郎中的一席話氣得倒仰,雙手叉腰大罵道:“人命關天,你連看都沒看就要二兩銀子,我們家欠你不成,你這個庸醫,你怎么不去搶啊?”
冉家嫂子也是眉頭一緊,這郎中的口氣可真不小,二兩銀子啊,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都夠他們一家子大半年的用度了!
“一一,不許這么跟何郎中說話,快道歉!”
“道歉?內個什么何郎中,我對你真的是呵呵了。”
“我問問你,不都說你們醫者都是父母心嗎,你怎的這么與眾不同呢?”
“難道說你根本就沒有心?”
何郎中眸子里閃過一抹怒意,額頭長青筋暴起,但是他強忍著沒有發怒,畢竟,他可還沒有騙……哦不,是拿到診金呢。
“你這丫頭,小小年紀,口氣挺橫啊,那我問問你,你是覺得你爹的命不值錢,還是我的時間不值錢呢?”
“萬一他沒救了,你們又拿不出診金,那我豈不白忙活一場?”
“再說了,這村里誰不知道你們冉家窮得連鍋都揭不開了,小丫頭,這天底下可沒白干活的事。”
不管冉一一一家怎么說,何郎中仍舊是一副沒錢免談的模樣。
在何郎中看來,快死的人才是最好賺銀子的,死人可不值錢,但是醫治將死之人倒是可以騙錢。
小寶原本默默的站在一旁,但一聽這庸醫咒自己的父親,當即不樂意了,捏著拳頭冷喝道:“你給我閉嘴,我父親不會死的!”
“你這個小兔崽子,給我滾到一邊去,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滾出去和尿泥玩去!”
冉家嫂子默默的將小寶拉到身后,滿眼哀求地看向郎中:“何郎中,求求您了,您行行好吧,先給我家那口子治治病吧,錢的事咋慢慢說……”
“呵!你們想口手套白狼?做夢去吧!”何郎中不屑地看向冉家嫂子,猛地一揮手,嚇得她登時后退了一步。
冉一一心底冷冷一笑,冷著眼瞧著這個沒什么真本事、吃相又極其難看的庸醫,忍著心底的恨意,淡淡說了句:“那我們給你二兩銀子,你保證能治好我爹嗎?”
“這天底下哪個大夫敢保證一定治好誰的?你這小丫頭是不是故意來找茬的?”
冉一一冷笑道:“只有庸醫才會這么說,有本事的大夫都不會像你這樣!”
被戳破的何郎中頓時間暴跳如雷,大罵道:“你這個小兔崽子,敢罵我是庸醫?好好好,我就是庸醫怎么了?”
“這回沒有十兩銀子,我死都不會踏進你們家半步!”
“不給錢,哼,你們就等著給他準備棺材收尸吧。”
見何郎中要轉身出門,冉家嫂子連忙賠罪道:“何郎中,這孩子生病了胡說八道,您別介意。”
“我馬上去給您尋二兩銀子,您大人大量,宰相肚里能撐船,心善的很,可千萬別與這孩子計較,您先救我家內口子吧?”
“現在知道錯了?哼!晚了,我說十兩銀子就十兩銀子,差一分一毫我都不出手!”何郎中連連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