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畫中的女子身著紅衣似蝶如鶯,雙手抱琴,坐于玉簟之上。
她柔柔淺笑,發絲微飄,微轉螓首,素手輕揚,纖指劃弦,她眼波流轉,眉目顧盼,膚如凝脂,貌似天仙。
冉一一咽了咽口水,在心底里暗自述說道:這世間怎會有這般美麗的女子?
她回過神來,看著白楚淵,心道:男人果然都是花心大蘿卜,這個大少爺,都已經有三個老婆了,還盯著其他漂亮的女孩看……哎!
“你終于來了!”
“是啊,來了,不過我感覺我來的不是時候。”
“哦!”白楚淵很是疑惑,滿臉笑容的問道:“為什么這么說呢?”
“這還用說嗎?”冉一一指了指白楚淵面前的畫,滿臉不忿道:“我這不是耽誤了你的大事嗎?”
“哈哈哈……”白楚淵聽到這句話笑得更是開心:“怎么樣,漂亮不漂亮?”
冉一一努了努嘴,滿臉倔犟道:“不好看,非常不好看!”
“呵呵,怎么?這是誰家的醋壇子打翻了?醋意這么大!”
“哼!我才沒有吃醋呢,這是誰啊,看你對她很上心的樣子,她對你很重要吧?”冉一一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當然了!”白楚淵毫不猶豫地說道:“她是天底下對我最重要的人,誰也不能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
她是天底下最好的琴師,她彈的曲子無人能及,她的琴聲如山澗泉鳴,似環佩鈴響,環繞于耳間,三日不間斷。”
“那,那她人呢?”
“她?呵呵,去了一個非常遙遠的地方,遙遠到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冉一一覺得,今日,白楚淵的身上總有一股憂郁籠罩,不知道從何而來,更不知何時才去。
“切,不就是彈琴嗎?好像誰不會啊!”冉一一不屑地笑了笑,一邊說,一邊走向不遠處的古琴,用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
古琴她還真會彈,孤兒院里就有一把古琴,那是吳媽媽的,她有幸跟著吳媽媽學過幾年。
說不上是什么大師級別的人物,但也十分不錯,能彈出幾首不錯的曲子。
白楚淵提起了幾分興致,站起身來,慢悠悠地一步一步朝冉一一走來,嘴角噙著一抹如有若無的笑,可是那笑意不達眼底,竟至心底,讓冉一一打心底里不舒服。
“哦?你也會,真是稀奇啊,那你來彈一曲?讓爺開開眼界。”
“彈就彈!”
冉一一不服氣地回應了一聲,轉身坐在了古琴前,伸出纖細白皙的手,輕撫琴弦。
隨后,十指在那琴弦上來回撥動,清澈美妙的聲音瞬間傾瀉而出,一曲彈盡,令人如飲仙釀,醉人芳華。
“精彩!精彩!”白楚淵鼓了鼓掌道:“功底不錯,可惜啊!”
冉一一起初還挺滿意,可后來一聽他這話便不服氣了:“什么意思,可惜什么?”
“可惜空有其形,無其意,彈琴,要對生活有極為深刻的感受,對人生有豐富的體驗,對文化有獨到的理解。”
“擁有自在灑脫的個人風度,身負清淡平和之性,方能悟得琴中之趣,品人生之意。”
一席話講完,白楚淵再次看了一眼冉一一:“而你,確實會彈琴,彈的也非常不錯,但也僅僅是會彈琴,僅此而已。”
“切!吹什么吹,不過是嘴上的功夫罷了!”冉一一仍舊不服氣,論說誰還不會啊!
有本事你彈吶!
她的這點小心思白楚淵自是明白的不得了,當即俯下身子,壓在冉一一的后背上,雙手飛速彈動,音色旋律交織匯聚,直入人耳,肆攝人心!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語,大弦小弦錯雜彈,大珠小珠落玉盤……”
醉吟先生的那首佳篇縈繞在冉一一腦海之中,一曲彈罷,令冉一一欲罷不能,回味無窮。
“你……我……”冉一一被白楚淵精湛的琴藝征服了,一時間呆滯在原地,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怎么?是不是突然間感到自卑了?”
白楚淵笑道,隨后立起了身子,一臉愜意的說:“唉!好久不彈了,都生疏了……”
“彈琴呢,是一個人抒發感情最好的方法,琴音,可代表一個人的心聲。”
“想要彈奏出優美的旋律,唯一的方法便是用心,不過你可千萬別氣餒啊,畢竟你和爺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上的!”
冉一一翻了個白眼:“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白楚淵輕拂衣袖,笑道:“但說無妨!”
“你舞劍非常厲害,可我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彈琴,這世上還有你不會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