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不……不好了!”一踏進房門,張媽便急吼吼地喊道。
“怎么了?”
李氏這兩天可畏是驚弓之鳥,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足以讓她心顫一陣。
少夫人暗暗沉了沉眉頭,心頭微微一緊,盯著張媽的圓臉,沉聲問道:“究竟又發生了什么事?”
“那……那個三姨娘,她……似乎很討少爺的喜歡……”
“你是干什么吃的?”李氏眉目驀地一沉,又尖又細的聲音傳入了張媽的耳朵:“你到底是怎么辦事的?是要我一點兒一點兒的教你嗎?你是真的該死!”
“撲通!”
李氏話音剛落,那張媽便立即跪倒在了她腳下,磕頭如搗蒜,戰戰兢兢道:“請少夫人息怒,千錯萬錯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該死,奴婢罪該萬死!”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既然知錯了,那便起來吧!”
李氏見張媽如此,而且知道這不是她的責任,也沒有再責怪她,只是臉上卻露出些許傷感,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你說說吧,你看到了些什么?”
“奴婢……奴婢沒有看到什么,奴婢只是聽到那少爺的院子里傳來悠揚的琴聲,是……是少爺彈給三姨娘聽的!”
“這是當年給二姨娘準備藥方,你找人為三姨娘抓一副!”
少夫人扔出一頁微微泛黃的紙,冷聲吩咐道。
李氏的視線掠過張媽,露出一抹笑容,美眸愈發的深沉:“我要她今生不能生育!”
張媽看著她的那個笑容,登時后背一涼,只覺一道寒意順著脊背蔓延至全身。
此刻,這少夫人真的宛如地獄里的惡鬼一樣,滿嘴都是血陰森森的獠牙,還有這雙眼睛,咋能這么冷?這么恐怖呢?
從白楚淵的院子里回來,冉一一已是餓得不行了。
她趕緊小跑回到了屋里,先吃了兩個大饅頭,滿足的喝了一口濃茶,隨后盯著桌中央的燒雞口水橫流。
一邊吃,還不忘一邊夸溫竹幾句:“這溫竹先生簡直就是人生知己啊!”
吃飽喝足,她坐在院子里的臺階上享受著這難得的陽光,晃了下腦袋,嘀咕道:“這小音干什么去了?怎么還不回來?”
她心想:既然已經把小音分派給我了,憑什么你們還要對她吆三喝四、使東跑西的?
哎!都怪我哇,要是我再厲害那么一點點,說不定小音就不會被如此使喚了。
眼瞅著太陽走過一半的路程,小音啥時候才能回來呢?
她吃飯了沒有,餓不餓哇……
冉一一走后,溫竹進入小院撇了一眼白楚淵,隨后就急匆匆的趕往了李氏的屋子,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同李氏商量。
“不知溫竹先生今日來有什么事?少爺,他最近還好嗎?”
李氏懶洋洋的躺在榻上,一旁的侍女為她輕敲腿腳,好不愜意。
溫竹微微點了點頭,看向少夫人道:“少爺,近來身體狀況不錯,今日我前來就是為了少爺的事。”
“哦,少爺的事?”
李氏聞言來了興趣,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不知是什么事啊?需要溫竹先生親自來說。”
“再過三日,便是大娘的忌日,少爺覺得近來身體無恙,希望一同前去祭拜大娘,這件事一定要保密,希望少夫人能夠做到萬無一失。”
“真的嗎?夫君也要一起前去?”李氏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
轉眼又見溫竹站在原地猶豫不決,于是開口問道:“夫君,還有什么說的嗎?或者說,溫竹先生,您還有什么事嗎?”
“實不相瞞,我此次前來還有另一件事要告知少夫人。”
也許是溫竹為白楚淵身邊的侍衛的緣故,李氏對他說話非常的客氣:“不知道,溫竹先生還有什么事情呢?”
“是有關三姨娘的事。”溫竹頓了頓,見李氏臉色不太對,笑了一下,接著說道:“三姨娘不過是個孩子,希望少夫人可以多指導,多多體諒她。”
“呃……呃……這個啊!”
李氏頓時就明白溫竹的意思,敢情是那個三姨娘向自己的夫君告了狀。
少夫人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溫竹道:“是三姨娘向夫君告狀了嗎?可是我沒有做什么啊!”
“呵,自然不是,只是少爺說三姨娘年齡太小,讓您多包涵。”
“我自然是不會與一個小丫頭置氣的。”李氏道:“那溫竹先生,你還有什么事情嗎?”
此時,李氏的臉色已經黑的快要滴出水來了,可溫竹根本不在意這些,他的意思已經傳達到了,自然是不會再多說什么,轉身便走出了李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