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一點點低下去,“然后我就跟他說,我自己脫。”
她閉上眼,又笑了,“他真的信了,于是我把外套脫下來蓋到那個女生身上。”
“又跟他說,能不能換個地方,我怕冷。”
她再次吃吃笑了兩聲,神色凄慘,在場人無不動容,紛紛閉了閉眼。
哪怕冷漠如王赫影都罵了句臟話。
他們已經不敢再往下聽,可蕭筱卻仿佛豁出去一樣,接著往下說,“他讓我站起來,往外走,期間他手中的刀就抵在我后腰處。”
“出了門,我知道這是我最后的機會,于是我假裝踩空往前倒,趁他伸手拉我的時候,反手搶了他的刀。”
“他根本沒想到我敢反抗,更沒想到我還敢拿刀捅他。”
眼淚越落越密,蕭筱唇邊的笑容卻越來越深,她狠狠揉了把臉,臉上再次顯出一絲狠戾,“可笑的是,像他這種毫無人性的變態,在被我捅傷后,也會捂著傷口,慘叫求饒。”
“原來,他也是會怕的,如果死的人是他的話。”
她笑得有些急,眼淚跟著不停往外涌,接著蕭筱用掌心重重揩去臉上的淚,忽然從記憶中回過神,眼神悠悠掃過他們每個人的表情,還笑著,“后來,保安來了,報了警。”
“再后來,我被我哥從警局接出來,他告訴我所有的事都與我無關了。”
“因為學校為了保全這個所謂的'三好學生',勒令我退學。”
“而在我退學之前,學校領導包括警察都在問我:'你跟他是不是在談戀愛'?”
“看,一個受害者沒人關心,他們反而在這個受害者身上尋找可以給她打上污點的證據,他們不需要一個完美的受害者,他們想要一個能夠保全那個qj犯的受害者!”
“而我,甚至連一句'憑什么'都沒資格問。”
“還要被打上'不自愛'的標簽。”
“不可笑嗎?”
她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給她回應,她自顧自說著,笑著,流著淚,“太可笑了。”
“更可笑的是,那個畜生到最后什么懲罰都沒受,他家里拿了筆,就打發了那個受盡屈辱折磨的女生。”
.......
后來轉學到一中,蕭筱再也不彈琴,她沒日沒夜地刷題,背公式,讀那些晦澀難懂的文言文,難記的英語單詞甚至要默寫上百遍。
她終于成了老師同學眼里成績優異,勤奮向上的好學生。
而她也最終在那難熬的那無數個夜晚想明白了,她從來不需要證明什么,因為她本來就沒錯。
成績差不是那些人給她打上不學無術,品行不佳標簽的理由,更不是她被隨便放棄的理由。
成績差不是她的污點,成績好也不該是變/態的保護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