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沙君。”
到了偏殿入口,看著這熟悉的場地,斗皇心中又是一嘆,他怎么都沒想到,自己再入渚宮,居然是以這樣一個奇葩的身份。
依舊是客人,但渚宮的主人,不再是楚王,而是東吳野人!
呼……
做了個深呼吸,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緊張的心情總算是平穩了下來。
沙東進去通稟之后,就聽里頭傳來一陣洪亮的聲音:“既然是斗氏的人,那就見見吧,也算是老交情了。”
“……”
所謂老交情,大概就是把“負箭國士”的威名直接打碎。
“斗子,請。”
沙東出來之后,領著斗皇繼續前進,此刻左右看去,衛兵更是殺氣十足,那種戰場上時常見血的特質,斗皇并非沒有見過。
只是以往楚國沙場勁卒老卒,都是極為驕狂,平日里安撫殺氣,也多是狂嫖濫賭,一場廝殺下來,不燒殺搶掠個痛快,根本無法平息體內那翻滾的熱血。
然而這些“呆若木雞”的衛兵,卻是風格如此迥異,明明殺氣十足,卻又能靜下心來,認認真真地做好護衛看守。
莫非……真的有《威王遺書》?
一時間,那處大夫斗皇,也有點吃不準之前李解北上新鄭,傳出來的所謂《威王遺書》是不是真的。
他沒有見過李解,但是各種情報消息匯總,都有了一個具體的形象出來。
粗獷、野蠻、暴烈,同時有好戰無恥,不通禮節但又重諾輕財。
說實話,野蠻也好,暴烈也罷,在那處大夫看來,這都不是什么問題,完全算不上什么缺點。
為上者,什么脾氣都可以有,什么缺點也都可以有,但只要能力強,這些都可以掩蓋,而且是輕松的掩蓋。
為上者中,那處大夫認為,李解絕對算得上不錯。
唯一美中不足,大概就是出身太低。
但是現在,這個美中不足,貌似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吳威王勾陳的野種,捏著鼻子認賬,也是不差了。
入內之后,光線稍稍地暗了一下,視線重新適應之后,那處大夫斗皇,這才上前行禮:“楚若敖皇,參見李子!”
行禮之時,斗皇并沒有直視李解的面容,但他還是內心無比震驚。
他知道李解身材高大,但這般雄壯,卻是想都沒有想過。
此時的李解,大馬金刀坐在中央,一身寬袍,穿著相當的隨意,要說失禮,那絕對是失禮了。
不過李總裁是野人出身,他干出什么奇葩事情來,對于了解他的貴族們來說,都不覺得稀奇。
野人無禮嘛,正常。
“若敖皇?”李解一臉懵逼,小聲地問了問旁邊,“不是說叫斗皇嗎?”
“稟主公,斗氏四分之前,出自若敖氏。”
“噢……”李解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實際上他屁也不知道,“原來是這樣,難怪柏舉斗氏的人說他是本宗,是這么個意思啊。”
哪怕是壓低了聲音,李總裁說話還是發出了“嗡嗡”聲,這種洪鐘大呂的錯覺,猶如在雙耳兩側裝了低音炮,湊近了相當的轟頭。
底下的斗皇很想嘲笑李解果然是一介野人,可嘲笑李解不過是自取其辱,更讓斗皇驚異的是,剛才李解問答,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余光看去,發現是居然是夏浦守將鄂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