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拔很認可斗皇的判斷,“左軍之人,若是聽從司馬亥之命,當真前來郢都,只怕當夜就讓司馬亥梟首!故,司馬亥必定另選出路。”
“如是……”
“如是,我二人可命使者前往左軍,王上、太后皆不在都邑,你我二人,可謂‘監國’。再如是,以‘監國’之名,令左軍前往魚復之地平叛,又有何不可?”
“司馬亥必定應允。”
“不錯,司馬亥必定答應,左軍上下必定答應,楚國得以保全體面,至于渚宮回復,至少裁撤楚國陵師之數,便可將司馬亥勾了去。倘若太后、王上返轉郢都,那司馬亥也必定在魚復之地自成一體。”
聽調不聽宣,實在是基本操作。
現在或許左軍還有保全楚國體面的想法,但時間只要一長,司馬亥的操作只要不太激進,完全可以做巴**閥,借用楚國的名頭,在巴國各種肆虐。
嚴格算起來,就相當于低配版本的李解,只是戰力更小,對手更弱。
可要說收益,那就是不一樣了。
左軍那些軍官士卒,按照楚國傳統,一個個都要問罪。
這不是中軍趙盤一個人的事情,“累及三軍”四個字,可不是脫褲子放屁,趙太后要不是被李解擒下,完全可以借機發揮,連續不斷地清洗楚**方,別人還放不出個屁來。
至于現在,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不同的人不同玩法。
于是乎,那處大夫斗皇和環列之尹項拔,就定下了勾引將左軍司馬亥的計劃。
直接用“監國”的名義,把司馬亥的頭銜換了換,抬頭直接稱呼“左將軍”。
同時又給了司馬亥十個“左史”“右領”的缺額,講白了,就是把十個重要的人事任命,下放到了一線作戰部隊。
完全就是鼓勵司馬亥軍閥化,且膽子要大一點,步子要大一點,動作要大一點。
中央非常鼓勵,你只管搞事,我負責擺平。
十個“左史”“右領”的缺額,就是一個信號,也是一種默契。
如果司馬亥是忠臣,又或者說司馬亥堅決不受,表示我司馬亥是楚國大忠臣,我就是要去救回大王砍死妖婦,那他肯定會拒絕,而且是義正言辭地拒絕!
但顯然司馬亥沒這么干,他又不是傻逼,跑渚宮就是死路一條,李解那條狗到現在都不動彈,肯定有更兇猛的詭計陷阱等著楚國人。
他李解就是要“圍點打援”!
然而李總裁尋思著,我也沒圍了郢都啊,你們楚國人想跑就跑,老子根本就沒有阻攔的意思。
不過這不妨礙司馬亥腦洞大開,加上本身心思泛濫,又不想失去軍權,為了穩住左軍,這十個“左史”“右領”的缺額,他司馬亥要了!
沒辦法,中央的命令,他這么忠誠,怎么可能拒絕?
中央就是說讓他去死,他也會堅決考慮考慮的。
沒過多久,從大別山回撤的左軍,完全沒有去管“衡山軍團”剩下部隊的死活,卷了金銀細軟,順道把自己國家的城邑搶了一遍,就奔上鄀去了。
不過去上鄀是假,過漢水是真,真讓司馬亥去上鄀,他還怕三關邊軍,尤其是冥阨關的王八蛋半路上劫道兒呢。
剛過漢水,郢都就來了命令,說是百濮作亂,魚復動蕩,左將軍乃是國之柱石,這一次,就有勞了。
命令剛到左軍呢,司馬亥的先頭部隊,就已經快到巫山。
什么交通工具都沒有,就是兩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