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并不妨礙他成為司馬,程序上是沒有問題的。
有人事任命,有楚王印璽蓋章,流程全部走了一遍,只是時機有點特殊。
旁人并不會關注項拔這個老廢物成為楚國司馬,而是盯著曾經的那處大夫斗皇,因為斗皇現在是新任令尹,理論上來說,就是楚國的頂級實權人物。
當然,還是那句話,時機有點特殊,這種實權并沒有什么意義,不過郢都的聰明人都已經反應過來,很多人都猜到,搞不好斗皇、項拔,已經跟漢軍達成了秘密協議。
和談肯定有了眉目,而且進度不慢。
“項氏村夫,竟為司馬?”
“王命如此。”
“王命……”
如今的郢都,頂級權貴已經非常的稀少,但凡在老家有實力的,都已經跑得一干二凈。
能把郢都豪奢撐起來的,如今只有權邑斗氏。
斗氏的本宗子弟,包括家中女子,都已經進駐郢都,城內的很多物業,尤其是那些老牌世族的物業,都被征用充公。
給了一筆賠償款之后,這些充公的物業,又很快進行了拍賣。
即便是廣而告之,前來贖買的郢都土豪,能一次性掏出很多錢的,現在也只有權邑斗氏。
那些個被套路的老牌世族,此時在郢都只留了一些看家護院打掃衛生的仆役,哪里能抗衡令尹、司馬之流。
曾經的那處大夫斗皇,也顧不得吃相難看還是好看,在李解真正動手之前,他必須把先撈上一筆,否則沒辦法跟族人交代。
此次權邑斗氏進入郢都,賭性很大,一旦斗皇賭輸了,搞不好權邑斗氏,就會成為斗氏小支,再想以后有什么話語權,就是癡人說夢。
不過到目前為止,斗皇都沒有看到什么不妥之處,隨著項拔從渚宮返回,斗皇立刻前往司馬府邸打探內情。
“司馬此去渚宮,漢子如何回復?”
“還是一樣。”
臉上沒有流露出什么破綻,項拔一副坦然的模樣,對斗皇道,“漢子所求,還是漢東土地。”
“只怕消息傳出,國內震蕩啊。”
“再震蕩又是如何?形勢如此。”
言罷,項拔又道,“不過,上鄀倒是可以商量,以賃代割。”
“以賃代割?”
“正是。”
“愿聞其詳。”
“漢子租賃上鄀三十年,以全‘漢子’之名,三十年租期一到,再歸還上鄀。”
“哈……”
斗皇笑了笑,顯然沒有當真,一旦租出去,還想拿回來?這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
不過看破不說破,這就是個表述問題,無非就是臉面上好看些。
但是在斗皇看來,要是能如此,那大概也是相當的不錯。
楚國子弟要是還有志氣,那就賭這一把,賭三十年后,楚國能夠壓倒李解,那么這丟掉的土地,再奪回來,也不是什么難事。
“還有一事,漢子有意讓楚國去王號。此事,才是真正麻煩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