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王號……”
念叨了一遍,斗皇眉頭微皺,換位思考,要是他是李解,也會讓楚國去王號。
但顯然楚國要是真去了王號,搞不好楚國各地就會出現扶持先王子嗣甚至兄弟為王的事情。
大義名分,稍微動一動,就能轉換。
王號還保留著,那么大義名分,還是在的,投機者野心家就算想要操作,也找不到什么切入點。
那些之前被斗皇、項拔套路的楚國豪族,也就只能在老家干瞪眼,老老實實地在封地做土老財。
但凡想要發難,就沒有合適的借口。
可只要去王號,各地就有的是借口來起事,成不成功且先不提,這給自己弄個令尹、司馬、若敖,根本毫無難度。
有樣學樣么,你那處大夫斗皇能做初一,我們就不能做十五?
那處大夫能成令尹,能成國君之下第一人,那別人要求也不用太高,左尹可以吧,右尹可以吧?
甚至那些跑路的軍頭,比如說冥阨關守軍,完全可以混個左司馬右司馬當當,要求不用太高嘛。
想到這里,斗皇眉頭緊皺,心中覺得奇怪,漢軍難道只會打仗?難道看不到這樣干的結果,只會讓楚國到處都是山頭?
要說之前提出“去王號”,還可以當做是一種口號,但真的要來操作,那就有點奇怪,甚至有點莽。
不過斗皇突然又冷靜了下來,他再度用反其道而行之的辦法去思考這個問題,李解能不能做到?能。
那么就當“去王號”是真的。
于是乎,斗皇也沒有去求證這個事情的真假,也無所謂真假,就當是真的,然后在這個基礎上,去琢磨怎么撈個大便宜。
他現在是楚國令尹,理論上的治國輔政一把手,那么一旦楚國去王號,他這個令尹還能茍存多久,能管多大的地盤。
新任司馬項拔也沒想到親家能夠想那么多,他作為臥底,考慮的重點不在楚國一方,而是怎么讓漢軍好處最大化。
于是乎,剛剛結為親家的兩個楚國高官,都是各懷心思,暗地里準備著怎么對楚國各地進行宣傳解釋。
在秋收秋種總指揮沙東眼中天天不干正事的老大,此刻干完了正事之后,摟著趙太后面帶微笑地咂嘴回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淡定地說道:“下個月,你就返回郢都,現在令尹是斗皇,司馬是項拔,算是自己人。”
李氏口水吃多了之后,說話方式也越來越像李某人,趙太后一頭青絲散落肩旁,她當真是個人間絕色,朱唇不點自紅,娥眉不描自黛。
又因為久居高位,氣質也是有些不同,英氣勃發,更有女強人風范。
此時作小女子狀,那“委曲求全”的隱忍、倔強、不忿、堅持……都讓李總裁有著前所未有的體會。
百玩不膩,這誰頂得住?這誰頂得住?!
趙太后聽得吳國野男人一番話,頓時一愣:“項拔?!”
“我拿了楚王的印璽,蓋了個章,給他封了個司馬當當。原本讓他當令尹,他說不合適,那就算了。正好他跟斗皇聯姻,兒子要娶斗皇的女兒,那就讓斗皇當這個令尹,反正就是個木頭人,到時候……還不是你這個聽政秉政太后說了算?”
“權邑斗氏乃是斗氏正宗,子弟數萬,豈能服我?”
“怕什么?我給你留兩個大隊,再編練一支義從新軍,算十個大隊,五千兵力,讓你橫掃不服可能差點意思,讓斗皇心甘情愿輔佐你,綽綽有余。”
“那……那小羆怎么辦?”
“我是他伯父,當然要好好教育他做人的道理啊,他就留在渚宮,陪我過年。”
“……”
很明顯趙太后嬌軀一顫,她還是害怕兒子被殺。
“小羆”是楚王的小字,李解玩了她一個月,“小羆”原先的大名就被扔了,改名熊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