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甭管內情如何,魏子羽只看結果,只看事實。
結果很好,過程那就不重要了。
他本來就是個出使魯國的大使而已,本職工作是為了和平,業務技能是外交。
現在看來,這亂七八糟的交還挺多,反正就是沒有外交。
出了轅門,陣列車馬,漢子國的儀仗那是有標準的,可以不豪華,但不能沒有氣勢。
老卒筆挺,老兵雄壯,站在那里就是殺氣騰騰,論誰來了,都要道一聲軍容嚴整,聲威浩大。
果不其然,宋國的軍士們到了邾婁邑南,一看漢子國的行者儀仗,竟然是如此的氣勢駭人,頓時暗自贊嘆,又收拾了驕狂之氣,紛紛流露出要夾著尾巴做人的姿態。
“公子行險外出,羽憂心忡忡。如今公子安然無恙,羽心甚慰,羽心甚慰啊!”
來得時候,魏羽就狠狠給自己肋巴骨掐了一下,痛得眼淚直流。
此刻見了宋國公子宋黑耳,當然是雙目含淚,神情哀傷。
而瞄了一眼宋黑耳后頭,魏子羽眼見著確實是宋國邊軍左師旅賁,當即露出了一個慶幸的喜悅笑容,這種神色間的變化,完全沒有作假。
別說宋黑耳這個死黑胖子沒看出來,就是宋國邊軍左師旅賁的軍士們,也完全看不出魏子羽的表現,有什么破綻。
從宋**官的視角看去,漢子國使魯行者魏羽,表現堪稱完美,這樣的深情流露,要不是真的擁戴公子黑耳,還能是什么?!
人間自有真情在吶!
“子羽君,慚愧、慚愧……”
黑胖子一臉羞愧,連連道,“吾非有意外出,實乃情勢緊急,這才讓子羽君擔憂。”
說罷,宋黑耳這才想起了什么,連忙給魏羽介紹道:“子羽君,這位便是吾國左師旅賁中士展叔命。”
“昭,見過子羽君。”
展昭行了一禮,也是暗中打量著魏羽。
說實在的,沒得挑,這魏羽果然是美男子,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尤其是美髯微動,更是氣度不凡。
再加上身材修長又并不瘦弱,更顯得儀態莊嚴。
就這個賣相,說他是洛京最為風流的名士,又有誰敢說不是?!
最重要的是,聽說他還是晉國實權大佬的族人,還有“相面”之神異,能看出公子宋黑耳有大福運在。
“請,快請,羽聞公子歸來,早已命人備下酒宴。陰鄉‘琥珀酒’,還望諸君不要嫌棄。”
一聽是“琥珀酒”,好些個苦哈哈的土鱉軍士,早就眼睛放著綠光。
他們大多都是落魄士族,宋國的傳統鄉士集團,但凡跟著子橐蜚這個逗逼國君走的,最終是全族跟著逗逼國君走。
失地鄉士極多,老牌士大夫被換人也是常有的事情,很多宋國傳統大族,都被肢解成了很多個小家族。
整個宋國的內亂、動蕩,伴隨著各種家族仇殺,還有政變。
但最終,還是宋國的良心,“勁草”戴舉穩住了局面。
沒辦法,公器私用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任何一個士大夫家族,能夠成為族長的人,從來都只有一個。
當不再是嫡系中的嫡系后,他們的子孫,便不能享受到以往的便利,而是變成了工具人。
所以,戴舉在拉攏大貴族的同時,也順便給予了大量士大夫集團的直系血脈一個機會。
一個“謀朝篡位”的機會,正如“勁草”戴舉自己干得事情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