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谷智存長老求見!”短不仇小跑到古月堂通報,已經將近兩百萬年了,智存長老都不曾離開過風鈴谷,這次怕是有什么要緊的大事要發生。
“宣。”帝君趕忙下坐迎接。
智存長老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走進大堂。
“長老您這腿是怎么了。”成淵將他扶到紫山竹編制的涼椅上,“發生什么了?”
“血煞,血煞要鎮不住了啊!”智存用拐杖敲了敲自己的腿,“今日我進入地牢查看情況,誰曾想,血煞察覺到我了,一陣古怪的妖風直接將我吹出地牢,我摔在了地牢上的碑石上,我這幾百萬年的修為竟然都抵不過血煞吹得一口氣啊!”
“插在它身上的萬靈劍怎么樣了?”
“我找您正是為了這事,萬靈劍不僅光澤盡失,而且它現在逐漸石化,待它石化完全,就是血煞重見天日之時!”
成淵來回踱步,留給了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如今他知道神女后人就在自己身邊,但,但是要拿她的血肉祭祀仙劍,這不就是要了她的命嗎,這同要了自己的命又有何異呢?世間萬物環環相扣,環環相克,血族眾生等著他去救,六界生靈等著他守護,那姝蕪呢?
“帝君,帝君!”智存看他愁容滿面,不發一語,“想必帝君并沒有找到神女后人。”
“嗯……還在尋找……”成淵撒謊了,他堂堂一個帝君竟然淪落到要說謊的地步,也確實可笑。
“那……”智存想了想,很顯然,眼下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我去靈族找天君,將此事告知于他,在此關鍵時刻正要血族和靈族團結一心,請求他指派六萬仙靈,我再去風鈴谷找那些德高望重之人號召四萬血族子民祭劍!”
“慢著!”帝君聽他要拿四萬血族子民祭劍,差點要把神女已經找到之事說出了口,好在及時制止,“沒事,我只是怕靈族他們不愿意。”
“不愿意那就等著兩族全都絕滅,六界夷為荒蕪!靈族天君不是那種目光淺顯之人,我相信他能理解。”
送走了智存長老,成淵心事重重,短不仇看出了帝君的狀態低迷,為其泡了一杯冥茶,“帝君,喝口茶吧,緩解心情。”
“你知道嗎?”
“我知道。”
“你知道?”帝君以為短不仇也知道姝蕪是神女后人,有些驚訝。
“在門外聽到你和智存長老的對話,血煞要鎮不住了。”
“這個,對……”成淵抿了一口茶,“本君真的很難。”
“帝君不必為難,若要真到了祭劍那一天,短不仇一定毫不猶豫獻上小命!”短不仇眼含熱淚,他的一片赤城之心就是為什么這么多年了雖然辦事不力,卻深的得成淵信任的原因。
“祭劍也輪不到你,我更不會讓你去祭劍。”成淵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血族的人是冷淡的,鮮血卻是熱騰的。”
…………
“血族風鈴谷智存長老求見天君!”
天君坐在金碧輝煌的靈耀殿上,一身雍容華貴的龍鳳衫一直拖到臺階下,他眉目皆暗藏霞光,一顰一笑皆是溫雅,和善地對著立在一旁的侍靈笑了笑:“今日來稀客了,快宣。”
“天君啊!”智存見了天君先是行禮,接著他顫顫巍巍地拿出玄月寶鏡遞給侍靈,侍靈看了一眼鏡子,恭敬地將鏡子遞給天君,“回天君,是玄月寶鏡。”
玄月寶鏡的主人憑借自己的意念,可以讓自己曾經看到的東西映射在鏡子上。
智存發動意念,天君看著鏡子上的畫面,眉頭緊鎖,尤其當他看到智存被血煞吹出地牢時他忍不住感嘆,“嘖,這么多年了,血煞要重見天日了嗎?”
“天君,我來是有一事相求。”
“我知道了。”天君看了血煞之后,立刻明白了智存所來的目的,他是來索要仙靈祭祀萬靈寶劍的。
“你再容本君想想。”
“天君,這有什么可想的?”
“需要多少仙靈?”
“六萬。”
“荒唐至極!”天君動怒了,因為他知道九百萬年前的那次血祭仙劍只用了數萬仙靈,這次一下子就開口要六萬,這讓他怎么忍得了?“你們血族打算出多少?”
“血族人少,天君不是不知道,血族盡最大努力也只能出四萬仙靈。”
“這加加起來可就是近十萬啊!你莫不是在耍本君!!”天君震怒,整個靈耀殿都震蕩不已,智存險些站不住腳,只得施法將拐杖固定在地上,緊緊抓住,不敢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