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里,有一個名字讓婦女們聞風喪膽——“舞姝”。
舞姝何許人也?紅玉樓里有名的舞姬,她啊,總是戴著半面面紗。
見過她真容的人說她靈動如水,粉面艷若桃花,雙唇朱紅,整個臉龐美如盛開的芙蓉,神態千嬌百媚,臉上淡淡地涂抹著脂粉,蛾眉輕掃,嬌滴滴的聲音猶如婉轉的鳥啼似的,還有那楊柳細腰的身段,好似仙女一般明艷動人,整個人綽約多姿,風華絕代。
“三殿下!三殿下!燕渡成!你人呢!”柳不遇急急忙忙,興高采烈地跑進永成王府,門口的侍衛明月根本攔不住,這個柳不遇天天往王府跑,就為了拖著三殿下到處玩。
“就是柳不遇耽誤了咱殿下。”明月憤憤不平,“其他皇子分配的地都處中原一帶,咱殿下的封地都要到南夷去了!”
確實,當今的三殿下燕渡成可是有名的混蛋皇子,除了吃喝嫖賭,沒有什么能入他的眼,可氣的是這柳國公家的公子柳不遇偏偏也是這么個貨色,天天想著哪里的酒好喝,哪里的美人好看……
“柳不遇你喧嘩什么?”燕渡成本來正在午睡,突然被吵醒,他腦袋暈暈的,做了一個很長很奇怪的夢,依稀記得夢里有個姑娘為了他而死,他在夢中悲痛欲絕,哭得昏天黑地,一醒來,發現枕頭都被淚水侵濕了,“幸好,這只是一個夢。”
“我的三殿下,你怎么還在睡啊,今天晚上有舞姝姑娘的表演,快起來!我都快有六日沒見她了!想死她了!”柳不遇開始翻箱倒柜的給燕渡成找衣服,他早就把永城王府當做自己家那樣隨便。
“害,每次去都見不到她的臉,偏偏遮個什么面紗,要說這世間最無聊的發明就屬面紗。”燕渡成拖拖拉拉地穿衣,一點性子都沒有,他慵懶地起身,還伸了個懶腰,身軀凜凜,相貌堂堂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旁邊的柳不遇哪里欣賞這些,他滿腦子都是舞姝。
“我說我的好殿下,你能不能快點啊!”
“知道了知道了。”
這紅玉樓在西街,那一條街是整個京城商業繁華之帶,其中呢也不免有許多討飯的,燕渡成最討厭的就是要飯的,他認為他們活的有手有腳卻懶惰不堪,不僅自己從來沒有給要飯的錢,而且還要阻止柳不遇給。
柳不遇雖然是京城有了名的紈绔子弟,但是他為人卻非常善良,在他眼里世人皆有活下去的權利,哪怕是要飯的,所以他總是背著燕渡成偷偷摸摸地在乞討的碗里丟上幾塊碎銀。
“讓你快點吧,你看,人都擠滿了,我就想著早點來搶前座的,結果呢?”柳不遇像個怨婦一樣不停地嘮叨。
“我堂堂三皇子殿下竟然淪落到要來搶位子……”
“噓!小聲點!”
為了自身安全,他們從不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對外說,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在京城的社交圈子里,誰人不知柳公子和燕公子,外人都知道他們家家境顯赫,卻不知道他們家究竟是做什么的。
“各位客官都等急了吧,舞姝正在后臺梳妝你們再等等啊,我先讓我們家的馮香如給各位公子彈奏一曲解解悶,絕不能枉費各位公子前來一遭。”老鴇是個極其伶俐的女人,善于言辭巧奪,因此這紅玉樓啊在京城這么多年不倒。
馮香如是一個長相標志的美人,但是美得太普通了,對于這群見多了美女的有錢公子哥,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我們要見舞姝!”
臺下的人在不停的起哄,氣氛上升到了**。
馮香如眼見眾人對自己并不滿意,面露難色,不禁眼眶紅了,強忍著淚水抱著琵琶灰溜溜地下了臺。
“在下舞姝,來晚了。”
這時從屏障后面款步走來一位女子,她微微頷首,面露嬌羞之色。
千呼萬喚始出來!
舞姝穿著一席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擺與袖口銀絲滾邊,袖口繁細有著淡黃色花紋,淺粉色紗衣披風披在肩上,裙面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紫鴦花,煞是好看;腰間扎著一根粉白色的腰帶,突觸勻稱的身段,奇異的花紋在帶上密密麻麻的分布著;足登一雙繡著百合的娟鞋,周邊縫有柔軟的狐皮絨毛,兩邊個掛著玉物裝飾,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著兩個銀制手鐲,抬手間銀鐲碰撞發出悅耳之聲;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昂貴的尾戒,雖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奪目;微抬俏顏,淡紫色的眼眸攝人魂魄,靈動的眼波里透出靈慧而又嫵媚的光澤。
“好一個舉世無雙的美人啊!”柳不遇每次見她都這么感嘆,好像每一次見面都是初次相見。
“這樣的絕色若能迎娶回家那此生也足矣。”燕渡成看著她眼睛都移不開了,他腦海里突然浮現出夢中的那位女子,別說這身段,兩人竟然很是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