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稍顯朦朧的月亮斜掛在夜幕中,
透過拉開了半邊窗簾的窗戶,往窗下映著些清冷月光,
彌漫著的夜色也順著窗,想往屋里蔓延,只是客廳里的燈勉強映亮著屋里,
夜色只是在窗外徘徊。
放在客廳坐上的手機還亮著屏幕,通訊軟件響著的消息提示聲已經放緩些。
靠著墻邊的電視機還放著不知道什么的電視劇,屏幕映出的光再客廳另一邊變換著,從有些厚重外殼里透出些沉悶聲音。
在樓下老人家吃了晚飯,
陳淪再回到了屋里,抬起頭,望了眼屋里,伸手重新合上了客廳門,
朝著廚房走了進去。
只是映著客廳里些燈光的廚房里,縈繞著些電飯鍋里之前溢散出,因為廚房里,屋里沒開窗,積蓄著的些熱氣,
整個屋子里,都彌漫著股煮熟了米飯香氣。
伸出手,關了電飯鍋的保溫,
再抬起手,按開了灶臺有些陳舊的抽油煙機,
擰開了廚房燃氣灶的火,拿過了靠在墻邊的炒鍋。
客廳另一側的電視機有段距離,傳過來的聲音似乎已經有些遠,
有些安靜的廚房里,電飯鍋關掉了保溫的提示聲,抽油煙機風扇呼呼不停轉動著的聲音,被掩蓋了些的燃氣灶打火的噼啪聲,接連響起。
拿起了案臺上的瓶裝油,再拿起了鍋鏟,
依次端起了案臺上已經切好了的肉,切好了的菜。
雖然已經吃過了飯,陳淪卻依舊炒著這道菜,
廚房里,燃氣灶的火灼燒著炒鍋。
翻炒著菜的聲音,鍋鏟碰撞著炒鍋的聲響不停響著。
那陳舊了,有些不堪重負的抽油煙機還呼呼作響,就像是粗重的喘息,
不時,還在發出些雜音。
放了鹽,調了味,陳淪再看著鍋里,拿著鍋鏟翻炒了幾下,
最后,將切好的辣椒放進了鍋里。
陳淪喜歡吃稍有些辣味的食物。
……
關了那抽油煙機,抽油煙機那不堪重負,似乎粗重的喘息聲也漸止住,
拿著鍋鏟,一點點將鍋里炒好的菜鏟到了盤子里,
認真的,沒再鍋里留下一點。
陳淪再將炒鍋拿到那洗碗池的水龍頭下沖洗了干凈,重新放回了案臺靠在墻邊。
燃氣灶上的火還沒關,依舊往上竄動著火焰,在案臺前的陳淪臉上,映著些火光。
端著那碟菜,陳淪拿了一雙筷子,走出了廚房。
到了客廳的茶幾跟前,拿著筷子,只是吃了口,再放下了筷子,低下頭,再看著那茶幾上。
茶幾上,擺著落著些灰的遙控器,
放著一支用了一半墨水的筆,兩本豎著一排,上下對著放著的,封面一樣的筆記本。
看著,陳淪伸出手,翻開了上面本筆記本的第一頁,
“……星期二,小雨。
天氣有些涼,再添了一件外套出門。”
封頁下,第一頁用著些還算清晰的字跡寫著。
這是陳淪去年的日記,
看著,陳淪目光再下移些,手指挪動,翻開了下面一樣的筆記本,
“……星期二,小雨……”
封頁下,是和上面那本筆記本上,一樣的字跡,
一樣的話,一樣的標點,一樣的空行,
字句之間的間隙一樣,字跡的風格一樣,筆跡的習慣一樣。
看著,停頓了下動作,
陳淪低著些身,低著些頭,手指撥動,
再將兩本日記本,往后翻過相同的頁數,
“……星期一,下雨。
出門沒帶門禁,不過沒什么影響,反正西南門從來不關。”
上下兩本日記本的紙頁上,
依舊是相同的字跡,相同的文字,字跡間隙相同。
似乎是兩本完全相同的筆記本。
陳淪看著,停頓著目光。
只是終究還是有些區別,在相同字的筆鋒上,在細微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