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還在持續消散。
看著,陳淪再停頓了下動作,
伸手合上了下面那本日記本,
將上面那本日記本拎了起來,
往著廚房里走了進去,茶幾上,只剩下那一本日記本。
……
廚房里,燃氣灶上的火還燃著,在廚房里映著火光,散發著些灼人的溫度,
拎著那本日記本,日記本的紙頁在手上往兩邊散開些。
放到燃著的燃氣灶上,竄動著的火苗很快將那日記本引燃,火苗竄上了日記本。
伸手關掉了燃氣灶上的火,
拎著那本燃著的日記本,重新走回了客廳,
站在客廳墻邊,等著手里拎著的日記本充分燃燒起來,
才將扔進了客廳墻邊放著的個,干凈的鐵盆里。
日記本在鐵盆里熊熊燃燒,竄動著的火光勝過了屋里亮著的燈火,映在鐵盆前站著的陳淪臉上,
臉上平靜,陳淪站著,看著鐵盆里的那本日記本一點點燃著。
他來到這個世界,
只有不到一個月,
以前,他不叫陳淪,現在叫了。
以前,他只是個心理醫生,和一個心理稍有些問題的人。
直到二十三天前,他從這座房子的臥室床上醒來,
他現在就是陳淪,一位首都大學醫學院心理學系大三學生。
只是,
剛醒來的時候,他還有著原主的記憶,
只是隨著時間流逝,原主的記憶就像是昨夜做得一場夢,在醒來后逐漸消散褪去,最后只化為了一些模糊的象征情緒,符號。
倒是他本來的記憶,一直在他腦海中。
而這個世界對他來說,
有著明顯的疏離感,自我剖析中內心并沒有產生任何歸屬感,
不僅是心理層面,乃至物理層面,
他看這世界,就像是趴在一扇透明的玻璃上,看外面的世界,
雖然清晰,卻不真切。
就像是有一層看不見,也摸不著的透明薄膜,將他隔絕在這個世界之外。
不過,
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已經足夠真實。
他現在就是陳淪。
他為自己建立了心理模型,借著肌肉記憶重新抄寫了日記,筆記。
……
看著鐵盆里,那本日記漸燃盡,竄動著的火苗漸熄滅,
只在鐵盆里留下些灰燼。
陳淪在蹲下了身,將裝著灰燼的鐵盆端了起來,
朝著衛生間走去。
將灰燼倒進了馬桶,
隨著抽水馬桶卷動著的水流,灰燼也沖進了下水道消失。
重新回到客廳,
拿著鐵盆,走進廚房,將鐵盆重新清洗了干凈,
清洗了廚房,
陳淪將干凈的鐵盆重新放回了墻邊。
拿起了那茶幾上的筷子,
臉上平靜著,一口口吃完了盤子里的菜。
“……今夜傍晚,首都大學旁,世紀小區有警方大規模行動,讓我們來連線首都市NA區警方……”
電視機再響著些沉悶的聲響。
旁邊桌上的手機還亮著,映著些微光,許久已經沒了動靜。
吃完盤子里的菜,
洗漱,關電視,關燈,
窗外徘徊著的夜色終于爬進了屋里。
在漆黑中,陳淪走進了往臥室去,彌漫著夜色的走廊,
陳淪這時候該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