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嗯。那現在就開始嘗試對兩位身上的畸變進行恢復。”
“好。兩位教授你們需要我們做什么,我們配合。”
兩位詭契者應了下來,收斂了臉上激動的情緒,重新平靜下來些,只是眼底各還帶著些期待和些緊張,
期待自己身上的畸變能消褪,自己恢復正常,緊張甚至害怕期待落空。
“……嗯。你過來這邊。”
蒲教授點頭應了聲,頓了下,出聲說了句,再看向推著輪椅的控制人員,
控制人員在蒲教授的示意下,將輪椅上這名畸變的詭契者推到了另一邊,和杜教授負責的那名詭契者隔開了些,
杜教授也再望向他面前那名畸變的詭契者,
兩人各自開始做著恢復畸變者的嘗試。
“……能跟我講下你的名字嗎?先前你說回家見老婆孩子,孩子多大了?”
頓了下,蒲教授看著這位渾身長毛,四肢畸變的詭契者,似乎只是尋常說著些話,臉上帶著些溫和的笑容,
“我叫程有光,教授,你叫我有光就行。”
這名詭契者臉上露出來些笑容,出聲應著,再不禁在輪椅上略微動了動,
雖然他坐著的輪椅是定制過的,但他受到感染的畸變是匍匐姿態,他這么坐著依舊不太舒服。
“……孩子啊,剛上十二歲,今年剛上初一。”
提起自己孩子,這名詭契者眼底再多了些神采,
說著話,詭契者再低下些目光,望了望蒲教授,見蒲教授只是臉上溫和著,保持著傾聽的模樣,就再接著說了下去,
“……小時候那臭小子還說呢,等長大了,要跟他爸爸學,當個警察……嘿……”
詭契者說著,眼底的神采又再有些黯淡,
“……從感染上這個,變成這副模樣……我就跟我老婆孩子講,我是有任務在外邊出差……不過這么久了,她估摸著是也有些懷疑了,猜到我從出事兒了……前晚上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她把孩子先給哄睡了過后……就在電話那頭一直哭……弄得我也有些難受……又更不敢講,也不能講啊……這詭的事兒,她知道了,就也容易感染上……哎……嘿……”
詭契者說著話,嘆了口氣,似乎想笑一笑,只是又有些笑不出來,只是也眼中帶淚。
蒲教授望著這名詭契者,停頓了下動作,
然后在這輪椅跟前蹲下了些身,目光和詭契者視線持平,
“孩子還小的時候,父親就是榜樣,的確是父親做什么,孩子就想做些什么。”
蒲教授和詭契者再說了句話,詭契者抿嘴笑了笑。
緊跟著,蒲教授眼底漸流露出些恍惚來,和之前一樣,同時周身有股情緒在滋生,
“……我小的那會兒,我父親就是個醫生,治病救人的醫生,小時候我就也想當醫生。倒不是因為別得,就是有些病人啊,在出院的時候,我要是在旁邊總是喜歡給我點糖吃……我就想吃糖,所以想當醫生……”
“……有天晚上啊,我做夢,夢到我在家醫院里,醫院的走廊過道里,每個病房里,手術室里,地上床上座椅上,密密麻麻地全都是病人,就坐著,躺著,倒著,靠著,癱著,就等著我去救……你說怎么會,怎么會這樣……而我還一個都救不活,救不回來……不過后來,醫院里再涌進來許多醫生,他們帶來了希望……”
蒲教授目光里有些恍惚,頓了下,頭再低下,似乎是沒什么焦距的目光就對著這名詭契者,
緊跟著,蒲教授周身滋生縈繞著的濃郁情緒,就朝著這名詭契者驟然彌漫了過去,
詭契者抬起些的目光緊跟著恍惚,再流露出一些期待來,那是對希望的期待,
而同時,詭契者身上原本的畸變也在褪去,或者說再朝著另一個方向畸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