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在這時候,密集的敵軍人群中無數細小的火光出現,緊接著一個個小布袋拖燃燒的煙跡飛出落在車城內炸開。
車營內立刻出現混亂。
好在彈藥都在車上特制的隔箱內所以還沒發生彈藥爆炸,但順軍擲彈兵的出現依然讓炮灰們士氣大振。
“侯爺?”
高得捷說道。
“繼續等著!”
楊慶說道。
如果連這點考驗都撐不住,那他對京營的訓練就算失敗了,畢竟順軍的手榴彈還不如明軍,至少他在火藥配比,原料提純方面做得更好,同樣重量肯定明軍的手榴彈更好,唯一的威脅在于引爆彈藥,但偏廂車的發射藥和手榴彈都藏在車上的鐵皮暗格里。
除非順軍手榴彈正落在里面,否則是不會將其引爆的。
而這種可能幾乎為零。
事實上在最初的慌亂后,明軍迅速穩住了,雙方以偏廂車為分隔的近距離搏殺,長矛互刺,互扔手榴彈,長柄斧和斧槍互砍,弓箭手近距離瞄準互射,在血淋淋的面對面搏殺中死尸不斷倒下,甚至明顯地堆積起來,但絕大多數都是進攻者的,盡管不時有手榴彈落下,但明軍的傷亡依舊遠遠少于他們的對手。
畢竟明軍的弗朗機,抬槍和鳥銃更狠,裝填霰彈的弗朗機近距離一炮轟死一大片。
甚至很多炮灰已經開始逃跑。
而就在前方血戰的同時,明軍的臼炮炮彈依舊不斷在后面督戰的順軍主力中炸開,那些順軍主力終究也不是真不怕死的,二十斤臼炮炮彈威力可不是手榴彈能比的,在這些算得上重型的炮彈轟擊和那些試圖逃跑的炮灰不斷擠壓下,順軍步兵終于開始撤退。
然后所有炮灰毫不猶豫地向后潰逃……
“出擊!”
楊慶吼道。
一輛輛偏廂車迅速分開,一道道鐵騎的洪流洶涌而出。
楊慶一馬當先揮舞雙撾直沖向潰兵,轉眼間撞進其中,兩把鐵撾一分兩名潰兵同時被勾刃刺進后背,緊接著伴隨戰馬的狂奔向前被硬生生撕碎了身體,而就在同時更多具裝騎兵撞進潰兵中……
遠處袁宗第靜靜地看著。
旁邊一名將領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
“再等等!”
袁宗第說道。
那將領控制著躁動的戰馬,和身后列陣的數千騎兵一起,靜靜看著楊慶在戰場上一往無前地沖擊,看著他和后方車營之間的距離在迅速拉開。
“闖王霸業,在此一舉!”
袁宗第突然大吼一聲。
緊接著他提起錐槍猛然催動了戰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