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
反正錢謙益肯定等不到!
而且他對龔鼎孳的自信也很難以茍同,李自成這里怎么樣不好說,反正楊慶那里肯定夠嗆。
話說這個敵人令人絕望啊!
玩軍事人家所向無敵,玩經濟人家讓江南一片繁榮,玩輿論人家都玩得高端大氣,留給東林群賢的唯一生機只有迎駕了,可迎駕就得掏糧食和銀子,然后一掏糧食和銀子,那些原本同仇敵愾的士紳們瞬間散伙……
錢謙益又氣又恨啊!
氣這些家伙不爭氣,你們怎么就不能同仇敵愾一回?
一千萬兩而已。
當初李自成在北京都抄出了七千萬啊,江南士紳比北方有錢,一家出個一百兩,估計南直隸,浙江,江西三省湊個幾百萬毫無壓力,剩下糧食更簡單,誰家還沒個幾千幾萬畝的良田?你們平日對楊慶咬牙切齒,恨不能與這家伙不共戴天,怎么現在到動真格的就全萎了?整個南京湊了二十萬?還有很大一部分居然是楊慶一伙出的,你們自己看著那點銀子就不覺得臉紅嗎?
他恨的是愚民無知。
怎么就不能看清這個奸臣的真面目?
四民大會?
那哪是四民大會,純粹就是操縱民意,話說上次他就是用四民大會竊取了大權,這一次恐怕該用四民大會竊取大明江山了吧?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啊!
想到這里……
尤其是想起他覬覦柳如是時候無恥嘴臉,錢謙益陡然間斗志勃發,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換上一臉和煦如春風的笑容,就像走向親人一樣走向遠處正在忙碌的工地,走向帶著部下親自挖渠道的李自成……
而就在同一天,另一個圣主明君終于也墮落了。
多爾袞下令向士紳收稅。
咱大清正式進入士紳一體當差納糧的時代。
他沒有別的辦法,這時候就算楊慶放開對他的封鎖,他也沒有多少錢買糧食了,畢竟三兩一石的價格已經超出他的承受能力,楊慶又不可能收他印的鈔票。而他一年就那么點的財政收入,最多再通過皇商賺些壟斷收入,但這些加起來也不夠,這時候鐵桿莊稼的數量也暴漲,他要養活的實在太多。之前他們在關外實際上一直靠搶劫來維持,但現在已經沒地方可搶,當一個以掠奪來維持的政權沒有地方可掠奪時候,必然要面對不可避免的困境。
在上次南侵失敗后,多爾袞此時的困境就已經注定。
解決方法只有一個。
向原本不交稅的士紳們收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