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資助者因為這艘船的表現不佳而拒絕繼續資助他。
當然,楊慶的不會是相同命運。
“不積跬步,無以致千里,不積細流,無以成江河。我們要的只是開始,只要它能開動就是成功,這艘蒸汽機不如劃槳,那就換更大的。今天我們開動的是一艘只能在玄武湖里航行的小船,五年后我們就能讓更大的船在長江上航行,十五年后我們就能乘著巨艦進入大海。說不定五十年后我們可以駕駛著無數巨型蒸汽戰艦直達西洋,就像當年鄭和一樣揚國威于四海,宣教化于萬國,使大明日月之輝照耀四方。”
楊慶背著手說道。
一陣風刮過,煙囪里冒出的黑煙瞬間把他淹沒。
“信公豪情,老朽不及遠矣!”
宋應星在一旁笑著說。
“老朽今年六十二了,想來也看不到五十年后了,今日這玄武湖上再無外人,老朽就倚老賣老,斗膽問信公一句,民間皆傳言廣西土改乃是信公為推行全國而試行,不知信公是否真有此意?”
他問道。
“若我真有此意,宋公欲如何?”
楊慶笑著說道。
“老朽雖有幾畝薄田,倒也還不至于舍不得,只是信公想過沒有,此舉牽扯有多大?”
宋應星說道。
他家其實也算大地主了。
“宋公,想來你也知道,我并不是第一個這樣做的,在我之前至少已知的有王莽和賈似道,這兩人的確都失敗了。王莽以復古為號行均田,最終惹得天下大亂,漢室中興,賈似道行公田法于江南,緊接著宋為蒙古所滅。
但他們都做錯了嗎?
未必吧?
王莽的失敗在于他太急了,如果他用三十年時間而不是三年時間來做這件事,他未必不能成功。
當然,他也沒有三十年可用。
但我有。
我就是熬也能熬死所有反對者。
至于賈似道他純屬無奈之舉,純粹是絕境中的掙扎,想用公田法為南宋搏一線生機,他外部的敵人實在太強,內部的政敵太多。他沒有能力以常規手段破局,只能橫下一條心玩一把狠的,結果他失敗了,不但失敗了而且折騰進去了南宋的最后一點元氣。
但我不一樣。
我的外面沒有一群已經踏平了幾乎大半個已知世界的異族鐵騎,我的內部也沒有能真正威脅我的內敵。
那么我為何不試一下呢?”
楊慶說道。
“但你為何非這樣做呢?”
宋應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