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錫疇說道。
“還是等冬至再說。”
那士子代表說道。
他身旁幾個同伴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諸位就為這點小事,把我從三百里外叫來?”
顧錫疇無語道。
“關乎禮法,何來小事?”
那士子代表一臉嚴肅地說。
顧錫疇拂袖而去。
這老頭的確氣壞了,他六十多了坐馬車一天一夜狂奔三百多里,居然就是為了這點破事,這幫閑得蛋疼的四民代表怎么不去體驗一下那種顛簸的滋味?這幸虧是有新修的國道,而且他的馬車減震足夠好,要沒有國道和減震馬車,這時候他早去醫院的病床上躺著了。他在鳳陽為祭皇陵正忙得焦頭爛額,不得不如此辛苦回來受這些家伙的氣簡直讓人抓狂。
他不知道此時正有兩個人在后面看著他笑得很開心。
“楚公,您說的對,有時候民意也是可以操縱的,咱們暗地里一鼓動連這些士子都跟著走!”
黎玉田笑著說道。
這件事反而是士子代表為首,那些農工商代表反而并不是很關心,他們關心也只是盯著花錢數量,真正最積極的就是士子代表,而楊慶只是通過一些投靠他的士子在私下里鼓動而已。話說士子們一樣有大量投靠楊慶的,無論趨炎附勢也好,那些工商業資本家子弟也罷,依附楊慶系統的士子大有人在,甚至在報紙上為他歌功頌德的都有,說到底這些家伙的節操也就那樣了。而他們在士子代表中以維護朝廷制度,維護禮法為由進行鼓動,自然少不了有那些急于表現自己存在感,或者干脆就是讀書讀傻了的死腦筋出頭。
他們最愛干這種事情了!
“不過咱們也得小心別人利用四民大會對付咱們!”
黎玉田緊接著說道。
事實上這同樣已經有過了,那些士紳在適應了四民大會后,緊接著就開始學著利用這種制度,只不過目前為止收效甚微,但也已經需要提高警惕了……
“首先,我們是站在絕大多數人一邊的,我們受支持是因為我們的改革給絕大多數人帶來了好處,而反對我們的,只是那些占極少數的既得利益者。只要目前這種四民代表選拔方式不變,不像桂王那里一樣以土地為資格,那么支持我們的永遠多于支持我們對手的,雙方的人口基礎差距太大。
說一百比一都是高估后者的。
這種對比隨著教育的普及,只會越來越有利于我們,教育不普及他們可以騙,教育普及民智開化后,他們連騙都已經沒法騙了。
同樣隨著百姓日益富裕,還是會越來越有利于我們。
畢竟老百姓都不瞎!
是誰在幫他們,是誰帶給他們好日子他們都能看到,同樣他們也都清楚以前過得怎樣,兩相對比還有誰會和我們的對手站在一邊?”
楊慶看著那些議論中四民代表們說道。
“這倒是!”
黎玉田說道。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但楊慶緊接著說道,說完之后他轉過身,然后又對黎玉田說了句最實在的話:“重要的是槍在我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