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他能夠在渾身燒傷的劇痛中好受些,這藥里摻些別的東西就必不可少了,這時候唐王正昏昏沉沉想起都起不來呢!但這一幕在兩旁那些看熱鬧的老百姓看來,明顯就是傷得太重了,連說話都已經很困難,基本上都算奄奄一息了。看看他身上那一圈圈繃帶,看看他手腳上那些令人驚悚的顏色,就知道唐王這段時間遭受了多么大的折磨……
“昏君,無道昏君!”
一名軍官仰天長嘯。
然后他和那些同伴們一片哭聲。
所有人都心有戚戚地看著這一個藩王和一個國公地走過。
“無道昏君!”
人群中王夫之長嘆一聲。
如果說他之前還對皇帝多多少少抱有一定幻想,那現在就是徹底沒有任何幻想了。唐王和沐天波作為宗室和勛貴迎駕的正副使,肯定是皇帝拉攏的重要對象,尤其是唐王這種手握兵權的,沐天波也是云南地方豪強中的頭號。如今他倆遭到皇帝如此對待肯定是不同意勾結建奴,最終和皇帝鬧翻了,皇帝怕他們泄露消息,所以才干脆殺人滅口。
否則對他們拉攏還嫌不夠呢,怎么可能弄死!
要知道皇帝最缺的就是這個。
他身邊只有幾個文臣,再就是江浙士紳的地方勢力,但江浙卻是楊慶核心控制區,那些士紳敢鬧事,旁邊皇莊民兵立刻掄起大棒。但唐王和沐天波的組合,卻可以讓皇帝一下子獲得一塊真正可靠的基地,這是皇帝最缺的力量。
很顯然皇帝勾結建奴之事,不僅僅是確鑿,而且進行了很久,弄不好在長安時候就已經開始。
“走,去找楚公!”
他對身旁幾個四民代表說道。
“對,都到這種地步了,難道楚公還想繼續包庇皇帝?”
一個代表說道。
緊接著他們叫過出租馬車,登車直奔皇宮,但他們進了午門后,才知道楚公已經去醫院親自為唐王和黔國公治療去了……
“去醫院!”
王夫之很干脆地說。
但他們剛出承天門,就看見剛才那軍官等在一旁,王夫之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后者沖他使了個眼色,王夫之了然地點了點頭,然后繼續向前直奔御街。而那軍官騎著馬在后面隔著一段距離跟隨,在這條可以說世界上最繁華的商業街上,他們一前一后很快轉到了街旁的一間酒樓。王夫之等人的馬車停下,他們徑直上樓要了一個包間,在窗口探出頭,那軍官看到后緊接著轉過跟了上來。
“這位上尉有何事?”
王夫之看著他的軍銜問道。
“王代表,錦衣衛早就知道皇帝和建奴勾結,實際上在長安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那些倭奴并不是從桂藩去的,而是由大同社出錢,從倭國購買,再趁著北洋水師遠征倭國,渤海上防御空虛,由荷蘭人運到天津再由建奴負責運到雁門關。負責和多爾袞聯絡的,就是大同社的姜希轍,之前錦衣衛已經把他秘密逮捕,他供出了所有計劃,而且錦衣衛也在安慶扣押了那些倭奴,但楚公礙于監國,不準錦衣衛繼續查下去。”
那上尉低聲說道。
“這就對了,這樣的勾結不可能一下子完成,光使者往返兩地一個來回就得幾個月,肯定是在長安就已經開始,皇帝這是處心積慮地密謀了多年啊!”
一個代表說道。
“丁啟相二人的事你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