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王看著一幫鄉賢和官員說道。
“象岡公病重,已臥床不起!”
為首的鄉賢,同樣也是與何吾騶齊名的耆老伍瑞隆說道。
桂王點了點頭。
“王承恩的信,楊慶要咱們交出高州和羅定二府,以作為他兒子百日的禮物,而且靖江王已經這樣交出了柳州府,朝鮮王也已經交出了他的鏡城都護府,那么諸位以為我們交還是不交?”
他把信往桌上一扔說道。
對于桂王這樣的楊慶當然不能明著要,就像讓盧九德去嚇唬靖江王一樣,這個也得通過王承恩,讓老王以私信的方式,以勸說的口吻,讓桂王放聰明點主動獻地。至于那些番邦不需要這么麻煩,都是使者帶著圣旨去宣旨,要他們直接獻出土地,所以這些需要的時間比較長,實際上肯定得超出他兒子百日。不過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百日里沒送上,接下來不是還有周歲禮嘛!
總之想送禮什么時候都行。
“以地事秦,猶抱薪救火,薪不盡,火不滅啊!”
伍瑞隆捋著自己的白胡子說道。
“鐵山公的意思是不給?”
陳子壯說道。
“呃,老朽并沒這樣說,老朽只是以為這楊慶步步蠶食,廣東之地一塊塊落入其手,我們終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啊!”
伍瑞隆說。
“那就是不給了!”
陳子壯很不懂事地說。
伍瑞隆沉著臉冷哼一聲不說話了。
“我倒是覺得,咱們也該硬氣一回了,咱們這些年養著五萬精兵,修了堅固的堡壘,花了那么多銀子,難道就是白花的?楊慶要了雷州,又要高州和羅定,那么下一次肯定是找借口要肇慶,我們怎么辦?是不是也把肇慶給他?若肇慶也給他,那我們還在撐什么?老老實實直接把廣州也給他算了!所以這一次我們不能再繼續聽他擺布,他無非就是讓海軍再打虎門,但我們已經有虎門要塞,數以百計的大炮等著。他攻韶關我們也有韶關的棱堡,就算他從西江進攻,我們也有西江的防御,更何況廣西那邊還不一定老老實實交出柳州。
他們交出柳州和交出整個廣西有何區別?
剩下桂林孤城嗎?
更何況柳州落入楊慶手中,桂西的那些土司能忍?岑家那些土司又不是不明白,楊慶再拿下柳州他們就是下一個目標。
天下苦楊久矣!
我們需要對他說不了!”
陳邦彥說道。
然而那些鄉賢們一片畏縮的目光。
雖然他們真得很不愿意,可要讓他們反抗楊慶,這個他們同樣也沒這膽量啊!打是肯定打不過的,雖然他們也有五萬大軍,而且還有韶關,虎門這些頂級要塞,可問題是楊慶已經解決北方了,幾十萬大軍隨時可以南下。他們可不認為自己的實力能夠抵擋朝廷龐大的軍隊,加上廣西的那兩萬也不夠,加上土司……
加上土司也不夠。
至少土司們不可能保證楊慶的大軍不會攻破廣州,土司們只能憑險自保,哪怕岑家的狼兵,拉到平地上也撐不住陸戰隊兩輪齊射。
這點覺悟鄉賢們還是有的。
“打是不能打的,一打咱們就成造反的了,一打那楊慶就有抄咱們家的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