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眶周圍有微微的亮澤在黑暗里的火光映襯下很是明顯。
那是眼周圍崩裂的血管淌出的血液。
虞牧林非但不怕,還挑釁似的補了一句“出去以后記得讓人把圣旨寫下來。”
同祿應聲道“是,陛下。”
但是做完這一切,虞牧林并不開心。
他在虞岱群的身邊找了一塊還算是平坦的石塊做了下來,悠閑地看著這位曾經的帝王“父皇,你說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了這副鬼樣子”
虞岱群閉口不言。
“不光是樣子怕人,連家也管散了。”他哈哈地笑道,“你當初但凡要是對我們兄弟三個公平一些,此刻也不至于像只老鼠似的鉆洞。”
“說不準啊,人家衛陵侯早巴巴地給你把長生不老藥送到宮里去了。”
阮星河就這么靜靜地聽著,沒有說一個字,也沒有為自己辯解半分。
虞牧林巴巴地說了半晌,無人反駁。
他自己也覺得沒意思透頂,于是把一肚子悶氣撒到了同祿的身上“你這個蠢奴才,還不奪去安氏的鳳冠鳳袍”
同祿明顯地一顫,然后緩緩地走向了安櫻雪。
安櫻雪一沒吵,二沒鬧,站起身來拆下發髻上的鳳冠一把摜在地上,隨后將外罩的華麗鳳袍脫下一并甩在他面前。
同祿便站住不動,再沒上前分毫。
這豈不是無趣
和自己想象的場面差別太大,以至于肚子里的悶氣不降反升,虞牧林向一干兵士道“這鳳冠是純金打造,鳳袍是上好的錦緞和金銀線混繡,綴著五色寶石。”
“誰動作快,賞第一個搶到的”
歡呼聲起,他自己帶來的那支隊伍里面響起了嘹亮的口哨聲,人“呼啦”一下都圍攏上來,爭先恐后地開始爭搶這兩樣東西。
就是現在
阮星河貓似的騰空跳起,隨即一點白光閃過,虞牧林的脖子上頓時一涼。
“讓他們都退出去。”
虞牧林這時候才注意到,只有自己這邊的兵士參與到了搶奪之中,而阮星河帶來的兵士,竟然一個也沒有擅自行動。
他驚駭地瞪著眼睛倒退了一步,企圖用力把阮星河撞倒,然后掙脫他的鉗制。
可等待他的只有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
“陛下倒是對自己的腿很有信心。”阮星河揶揄道,“小心傷到脖子。”
虞牧林只好向著還在爭搶東西,根本沒把他的安危放在眼中的兵士們嚷道“快住手,都停下”
那些人饒是鬧哄哄了一陣才逐漸地停了下來。
“出去,都出去啊”他揮著手讓他們都從來的路返回去。
那些兵士即便是退出去的時候,仍然還不肯松開鳳冠鳳袍,幾個人一伙兒地像連體嬰似的跑了。
“衛陵侯,你現在可以放手了吧”
虞牧林的眼睛瞥向兵士們撤走的方向。
如果他沒記錯,剛剛來的這些人可是說從上面放了繩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