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他像是入魔了一般瘋狂斬盡殺絕,用盡了能用的棋子。
為的就是踏上這九五之位。
這輩子他終于是開竅了嗎
“做皇帝,不好嗎”蘇綰綰小心翼翼地問,“天下的人誰不想做皇帝”
虞慶之走過來看著她的眼睛定定地問“怎么太子妃是在勸我去爭位嗎”
“若你想做皇后,我也可以試一試。”
“不。”蘇綰綰搖頭。
她并不想做什么皇后。
她是誰
見過了月山邪神、恒北極天大帝,經歷過了那些光怪陸離的事,這個皇后已經對她沒有什么吸引力了。
權力和財富而已,有什么好稀奇
“這就奇了。”虞慶之故意說得好大聲,“世上居然有不愿意當皇后的女人。”
蘇綰綰被他的神態逗得大笑,也跟著道“這也奇了,世上居然有不愿意做皇帝的男人。”
兩人相視一笑,便又開始各做各的事情了。
“圣旨到。”來的傳旨官手托著明黃的圣旨卷軸站到了門前,等待著人出來迎接。
虞慶之不想惹麻煩,索性就老老實實地跪出去接旨。
蘇綰綰也不想惹麻煩,于是就上演了一處夫唱婦隨的好戲碼。
“朕念三皇子在太子位期間勞苦功高,賜封地月山。著廢除虞慶之太子之位,仍沿襲舊號靜安,攜母安氏,妻蘇氏,即刻一同往封地安享余生,無召永不得出。欽此。”
虞慶之猛地抬頭,狠厲的目光似乎要將那道圣旨燒穿
傳旨官被嚇得一個趔趄坐倒在地上,登時結結巴巴地將圣旨給到一旁的侍女,然后逃也似的跑了“王爺請恕罪,小的已經辦完差事,就不打擾王爺、王妃了”
“告辭告辭”
兩聲“告辭”音畢,人已經消失在了眾人面前。
跑得倒是挺快。
蘇綰綰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走向虞慶之“你還好嗎”
不好。
大大的不好
虞慶之臉色微微泛紅,被這道圣旨氣得差點血液倒流。
“怎么啦,你不是說不愿意當這個皇帝的嗎”蘇綰綰想要勸他,“月山是我的家鄉,那邊雖然不如永安繁華,但是好在清凈。”
虞慶之面色不善,一時半會兒還轉變不過來表情。
如今他也只能略一點頭,算作是聽到了她的話的信號。
蘇綰綰的手溫柔地輕輕拍在他的肩背上“那我去收拾下東西”
虞慶之一口氣梗在后牢籠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作點頭,算是應了她的話。
可就在蘇綰綰離開之后他徑直起身往外走去。
金殿之上,所有能被找到、召回的臣子已經全數趕到。
虞岱群坐在他那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龍椅上,笑呵呵地俯視群臣。
“能再次見到眾位愛卿,朕心甚慰。”
他說著揮了揮手,示意同祿念幾道圣旨。
同祿收了些傷,胳膊吊在脖子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很是狼狽。
“太后安氏,在先帝遇困時照顧不周,導致先帝病重離世。朕念及其與先帝恩愛多年,且流離宮外難覓醫藥,故不予追究。”
“廢安氏太后之位,貶為庶人,不得再居于宮中。”
“今廢其子虞慶之太子之位,復其靜安之封號,令攜母遠赴月山,非召不得出。”
“欽此。”
安櫻雪跪在大殿之上,已經沒有眼淚可以再落下來了。
她緩緩抬眼,對著高坐在上的皇帝慘然一笑“草民有一個請求,望陛下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