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最愛吃糖梅酥,就算是排隊的人從街頭站到街尾,只要她說一個字,立刻就會有人給她呈到面前。
那個時候……他還不算太壞。
蘇綰綰記得過了三月節就該是一年一度圍獵春狩。
一般來說春天是動物初生的幼崽很多,為了能保證來年還有足夠多的獵物,圍獵都會繞過這個季節。
而皇家卻偏偏要把圍獵定在春天,為的是讓那些嬌縱的皇子皇孫引以為戒。
當然,圍場里的動物都是頭一年就特意找人養著的,這會兒正是膘肥體壯的時候。
蘇綰綰嘆氣。
想到這些她心情就不是很好。
于是便就近找了一家酒樓,先點了個烤羊腿。
她趁上菜的時候問小二:“小哥,你知道今年的圍獵是在什么時候?”
店小二笑瞇瞇地道:“客官真是問對人了,這種消息我最在行了。”
這種話聽聽就算了,小二的基本操作罷了。
實際上走進哪家酒樓都會得到一樣的說辭。
“前兩天都尉府的大哥在這喝酒,說是四月初三在蒙山。”
蘇綰綰謝過他,一邊吃飯一邊琢磨。
這里發生的事情和自己原來經歷過的并不完全相同,所以她每每面對自己曾經的重要轉折點的時候,總有點犯含糊。
聽了小二的話,起碼可以確定這件事還是會發生。
心事重重地吃完飯前腳剛進門,就被一個人堵住去路。
“姑娘受累,趕緊再跟我走一趟。”
蘇有禮也走上來催促,看著比那個人還著急:“綰綰,你趕緊跟葛先生走。”
“不是,這是去哪兒啊?”蘇綰綰心里惶恐,怎么感覺要被綁票?
葛先生頓足道:“哎呀,是小老兒沒有說清楚。”
“我是相府的下人。”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二小姐又病了!”
“啊?”蘇綰綰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自己前腳剛出來,這一天不到的功夫怎么又發作了?
看來這位二小姐的對頭真是急不可耐地想要弄死她。
一個庶出的小姐,值得人這么對付她嗎?
這得是什么仇什么恨吶!
硬著頭皮再次走進相府,迎頭就碰上了牡丹。
這丫鬟看見她來兩個嘴角都快咧到后腦勺去了:“哎呀,這不是神醫么?”
“又來看診啊?買賣真是越來越紅火呢。”
蘇綰綰本來不打算和這種貨色一般見識,但這會兒看見她那幸災樂禍的樣子就討厭。
便干脆停下來站在她面前,換上一副笑臉誠懇地學著那些買賣人的語調道:“借您吉言,希望姑娘多照顧我的買賣,一定給您打個大大的折扣!”
牡丹的臉愣是叫她給憋成了醬紫色:“你才有病!”
繼而憤然離去。
瞥了一眼她急匆匆的背影,蘇綰綰冷笑一聲,走向白美芝的住處。
才一進門,她就感到了一股濃重的惡臭。
“二小姐,你……”蘇綰綰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