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綠枝下巴直抖,“還,還會回來嗎?”
蘇綰綰搖頭:“不會。快先去看看你家小姐吧。”
綠枝聞言才緩過神來,幾乎是手腳并用地爬到已經昏過去的白美芝身邊。
“蘇姑娘,小姐她……”
蘇綰綰從容走到書桌旁邊提起筆,在上好的云錦素箋上開始寫藥名:“不妨事,我開兩劑藥,你給她煎了喝下去就好。”
從白美芝房間里出來,就見有宮里的太醫往里走,想是夫人病重才請了來醫治的。
“那野大夫你給我站住!”
蘇綰綰被這聲尖銳的嘯叫嚇了一跳,轉頭看見是牡丹氣勢洶洶地朝自己走來,瞬間心里就平和了。
這就很對味。
“原來是牡丹姑娘。”她笑笑,“可是有用得上草民的地方?”
牡丹罵道:“誰用得上你!凈會些三腳貓的腌臜功夫,在這兒狗拿耗子,可見是閑得你發慌!”
蘇綰綰抬手挖了挖耳朵:“這……牡丹姑娘到底何意?”
“我沒聽懂。”
牡丹直接被一個大窩脖擰成只燒雞,用她那尖得可以捅破窗戶紙的嗓音叫道:“你要是再敢多管閑事,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蘇綰綰眨巴眨巴眼睛,看來這二小姐和大小姐之間矛盾挺深啊。
怪不得上次兩人碰面,白美芝稱呼白如意“小姐”。而不是姐姐。
蘇綰綰佯裝領會意思“哦”了一聲,便從偏門出了相府。
她能感覺到離開相府之后,那張封印著容姑姑的符咒一直在微微晃動。
相府里有東西影響著這位可憐的逝者,讓她離開安全的距離之后就會痛苦戰栗。
什么歪門邪道,讓逝者不能安息!
蘇綰綰決定要幫幫白美芝,這個上輩子她沒有注意過的人。
別人即便是中了鶴頂紅這樣的劇毒也只是七竅流血,而白美芝卻因為親人的恨意每個毛孔都在流血。
那些血容納的恨意越多便越臭,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才會讓施咒者下如此狠手?
父債子償……
蘇綰綰想起容姑姑殘魂的話,把目標鎖定在了丞相和二夫人身上。
其實解鈴還須系鈴人,她準備搞清楚狀況之后讓他們之間最好能夠和解。
畢竟一家人嘛,有什么隔夜仇?
不過她也想到了一點,就是剛剛自己在收了容姑姑之后,夫人的突然生病。
順著之前的蛛絲馬跡,蘇綰綰覺得有可能是咒術的反噬。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么施咒者必然是夫人。
要知道,在這樣的顯赫之家,即便是真的有什么上不得臺面的勾當,甚少有主人家親自上手去做的。
畢竟錢能擺平的事都不叫事。
她這人就是這樣,仿佛腦子和手腳只能有一個正常運轉。
想著事情,進門的時候腳底下就被門檻絆了一下。
“哎呦,這丫頭看著點!”嬸嬸正要出門,被回來的蘇綰綰撲了個滿懷。
“嬸嬸要出去?”蘇綰綰趕緊站好。
嬸嬸笑嘻嘻道:“是啊,給你準備點新布料去!”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