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詡這幾天看下來,若說美貌、歌舞、儀態、舉止、言行,沒有一個是她的對手。
若要再加上家世,所有人加起來也比不上她。
牡丹是她的心腹,當然知道她想什么:“小姐說的是,那些人給小姐提鞋都不配。”
“要是說有那么一個人,能在這些人里面吸引他的注意的話。”白如意細細思考著種種可能,“應該有可能是她。”
牡丹卻猜不出來,只好問:“小姐,您說的是哪家的姑娘?”
白如意忽然消了氣,慵懶地靠坐在貴妃榻上笑道:“就是那個‘女將軍’啊。”
“什么?”牡丹有點吃驚,“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假小子啊?”
白如意指若蘭花,以手帕遮住秀口淺笑:“所以才說是一時新奇么。”
牡丹便蹲在地上給她捶腿,試探地問:“小姐,那我們……”
“找個人到何府外頭盯著。”心情恢復舒暢的白如意擺擺手,“去把府里新來的瓶子拿幾件來換上,瞧這屋里亂糟糟的。”
蘇綰綰才見過白美芝,出來就看見許多人忙里忙外地抬瓷器。
綠枝解釋道:“大小姐在屋里發脾氣呢。”
這人脾氣差她可是見識過的,沒事在家發個百八十次的火也很正常。
到門口還有一段路,蘇綰綰便閑聊道:“這回可是又有誰得罪她了?”
綠枝悄聲道:“還不是因為三皇子拒絕她么。”
這事兒上輩子的虞慶之沒做出來,現在有了這么一個插曲倒讓蘇綰綰覺得新鮮。
“她喜歡三皇子啊?”
綠枝趕緊左右看看沒人,才道:“她一直認為三皇子跟她最熟,再加上相爺的原因,是一定會做三皇子妃的。”
真是自戀狂。
蘇綰綰笑笑:“這會看來可不一定了。”
“可不是么。”綠枝也跟著笑道,“蘇姑娘沒聽說嗎?”
“外頭都在傳,說是三皇子在蒙山春獵的時候有了一位舉止親密的心上人。”
蘇綰綰回想了一下虞慶之當時的狀態,心道難不成那姑娘是墨北山嗎?
她憋笑故意問:“這是誰家的小姐有福氣,出去玩一趟回來就要做皇子妃了?”
雖然說著八卦,綠枝神情不可謂不認真:“我只告訴蘇姑娘,你可不要同別人說。”
一般這么說的話,是一定會被傳開的。
蘇綰綰點點頭:“你說。”
綠枝壓低了聲音道:“都說是何府的何卉溱小姐呢。”
你別說,這傳言還挺準的。
蘇綰綰心里苦笑,可不就是她么,要不然后來怎么做了皇后呢?
她在自己日漸模糊的記憶里翻翻撿撿,思來想去覺得虞慶之和何卉溱的姻緣,大概就是從這次春獵埋下了種子。
也不知什么時候開始的下雨,蘇綰綰走在街上也沒帶傘,只好跑到附近的一家茶樓躲雨。
她在門口向外張望,忽聽有人在她身后道:“這雨還要下很久。”
蘇綰綰回頭一看,那人一身素白衣衫,像是張慘白的畫卷。
而他面紗上的一雙眼睛帶著溫柔笑意:“姑娘要去哪里?要是順路,我可以相送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