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朝上有一樁奇聞,大約你們可從來沒有聽過。”
虞慶之張著兩只胳膊由婢女把身上的朝服換下。
屏風外蘇綰綰圍在林天風身邊,拿著蠱經一臉的求知若渴。
虞慶之在屏風里等了半天,等了個寂寞。
嘿,這倆人誰也沒理他。
“綰綰,你常去的那家,出奇事了!”
林天風就知道這里邊沒有自己的事,跟蘇綰綰解答完了疑惑,自顧自地看自己手里那卷古書。
“你們這是在看什么呢?”
見虞慶之湊過來,蘇綰綰趕緊將書收起來,嗔道:“做什么偷看我派秘籍!”
虞慶之碰了釘子,摸摸鼻子小聲抗議:“不就是一本書么,有什么稀奇。”
“你要想看也可以,給我師尊磕個頭就行。”
“憑什么?”虞慶之撇嘴,“你誆我拜師,好給我當師姐?”
林天風見他倆越聊越偏,終于忍不住道:“王爺,今天說的可是相府出了事?”
一句話把虞慶之拉回正軌:“正是。”
蘇綰綰皺眉往外看了看:“也沒人來找我啊?”
“不是白二小姐。”虞慶之故意不把話說完全,等著蘇綰綰問。
蘇綰綰抿了抿朱紅色的櫻唇,她就不問!
虞慶之被晾了半晌沒人搭理,只好咳嗽一聲,自己巴巴地說:“是丞相白涵宇病了。”
聞言,蘇綰綰抽空把眼睛從書上拔出來斜了他一眼:“丞相大人位高權重,陛下沒賞他太醫看診?”
虞慶之四仰八叉地往榻上一歪,要多沒樣有多沒樣,手里還把玩著那棵經常被盤的玉白菜:“太醫院那是聞風而動,只可惜……”
“束手無策。”
“太醫院都治不好的病,想來是大限將至。”蘇綰綰回想這段時間在白家的所見所聞,就覺得這一家子仿佛坐了滑車一樣,一件事接著一件事。
虞慶之向她笑笑,轉臉問林天風:“想請道師到他府上去看一看。”
蘇綰綰還等著林天風答疑,聽他這么說便不快道:“他有病自去請大夫,叫我師尊做什么?”
虞慶之道:“因為他不是生病,是中邪。”
放下手里的書,林天風看向自己徒弟:“既然如此……綰綰,你也同去吧。”
雖說治病救人是頂要緊的事情,但蘇綰綰對這位白老爺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這個人做為丈夫,讓他愛的人傷心,讓愛他的兩個女人都不得善終。
作為父親,兩個女兒一個怯懦病弱,一個驕橫跋扈,沒有盡到教養她們的責任。
僅憑這兩條,不管他在朝堂上如何出風頭,在家里也是個失敗者。
他的所作所為毀了四個親人的生活,實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但是病人就是病人,病人沒有好壞之分,只有救不救得了。
只要有一線希望,就要全力而為。
心里再痛恨,該救還是要救的。
蘇綰綰嘆氣。
臨出門的時候見她還沒有半點動靜,林天風招了招手。
蘇綰綰便不情愿地跟了上去。
白瀚宇躺在床上,面色紫金,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一絲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