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滴眼淚落入瓶中,蘇綰綰塞上蓋子:“得手了。”
虞慶之遠遠地看著這一幕,招呼阮星河:“阿阮!”
阮星河抬眸回望,見他獨自瑟縮在大槐樹后,可憐兮兮地往這邊張望。
“干嘛不過來?”阮星河不解。
虞慶之隨口道:“我們趕緊回去,說不定今天就能解了綰綰身上的東西。”
他想起上輩子的自己,在這個年齡并不怕鬼。
怕鬼這個毛病,是在二十四歲那一年落下的病根。
他能想到,林天風何嘗想不到?
“綰綰,快回去還鏢。”
經他一提醒,蘇綰綰來不及問路游生和鬼新娘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匆匆返回鬼市。
可她還是遲了一步。
天邊隱隱泛出魚肚白,若是這個地方有人家,恐怕雞鳴已過。
“不對。”虞慶之忽然想到一個致命的問題,“鬼市只有初一和十五才開,但那命緣鏢的期限是七天……”
我去……蘇綰綰心說怪不得叫賭局,人家是輸的只剩底褲,她這是直接輸掉小命啊。
穩賠不賺。
傍晚的時候,大聰明搖搖晃晃地從外面回來了。
它身上滿是傷痕,背上脖子上都有深深的齒痕。
是蛇牙的痕跡。
蘇綰綰頓時明白了什么,一邊上藥一邊問:“昨晚救我的是你對么?”
大聰明閉著眼躺在地上,除了呼吸和傷口附近皮肉偶爾抽搐一下,沒有任何反應。
但她知道這就是默認了。
第二天下午,靜安王府。
虞慶之看看面前的碟子,再看看地上狗食盆里新鮮的鹵雞腿,頓時覺得自己手里的肉脯不香了。
“綰綰,你什么時候鹵了雞腿?”
蘇綰綰用小銀梳給大聰明梳著毛,漫不經心地道:“早上。”
虞慶之湊過去:“我也想吃。”
“沒了。”蘇綰綰解釋說,“現做現吃,一共做了倆,它上午吃一個,下午吃一個。”
“……”虞慶之無語,自己什么時候想吃個雞腿還得跟狗爭了?
正說著,有侍從進來在虞慶之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之間虞慶之面沉似水,低聲道:“怎么會?”
侍從沒有回答,只是后退一步,抄手垂目,等著主子的吩咐。
他看向蘇綰綰,覺得她似乎一點也不為那個“七日限期”擔心。
怎么會有人不擔心自己的性命?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虞慶之這個表情蘇綰綰熟悉得很,他每次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就是作妖的開始。
“王爺,相府的二小姐遣人來尋蘇姑娘。”丫鬟匆匆上來稟報,手里還拿著一張帖子。
又是她。
虞慶之煩躁地搖搖手,自顧自出去了。
蘇綰綰把帖子接過來一看,上面是說白美芝最近覺得好多了,只是偶爾會突然摔倒。所以想請她有空的時候過去看看。
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這不就有說頭了嗎?
“師尊,白二小姐請我過去看看。”